笑道:“我就說嘛,屈塍的鄢陵軍哪裡來的膽子,膽敢跑到我安陵城來,佔據南城門,原來是有肅王在背後撐腰,這就怪不得了……”
而這會兒,王泫也反應過來了,皺眉問道:“肅王趙潤?”
“唔。”王瓚點了點頭。
見此,王泫與王倫均不以為意,心說,來就來唄。
沒想到王瓚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嚴庸那狗賊攀上了趙潤,方才,趙潤與嚴庸來到為兄府上,質問為兄是否虧空縣倉……”
聽聞此言,王泫與王倫二人逐漸面色有些凝重了,畢竟族中那些小輩平日裡做的事,他們也知情,只是懶得過問而已。
比如虧空縣倉的倉米一事,這件事是王氏一門的幾個小子與安陵趙氏的幾個小子領頭,領著城內許多貴族世家的小子乾的,由於涉及其中的小傢伙所代表的貴族勢力過多,因此王泫與王倫以往都沒當回事。
想想也是,幾乎大半個安陵城的貴族們皆涉及其中,縱然這件事傳到朝廷,朝廷恐怕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這件事涉及的貴族勢力實在太多了,所謂法不責眾嘛。
但是這個肅王……
……
王泫與王倫對視一眼,方才臉上的不以為然,頓時就被凝重的神色所取代。
對於趙弘潤,他們還是頗為忌憚的,畢竟趙弘潤非但是皇子,而且還是深受魏天子器重的皇子,手中權柄大地他們無法想象。
在朝,趙弘潤執掌冶造局,與兵鑄局、虞造局分工合作,與兵部、工部、戶部這朝廷六部亦皆有合作關係,可謂是地位超然。
這還不算,趙弘潤手中還握著兩萬鄢陵軍、三萬商水軍、五萬川北騎兵這足足十萬兵權,縱觀他們魏國曆代,沒有任何一名皇子享有似趙弘潤這般的權柄。
“這可如何是好……”
聽罷兄長王瓚講述完他迎見趙弘潤與嚴庸二人的前前後後,王泫與王倫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平心而論,依他們安陵王氏一門如今在魏國的地位與勢力,他們並不畏懼朝廷,無論是戶部、禮部還是御史監,他們相信都有辦法擺平,畢竟他們並非孤身一人,在他們的身旁,還有安陵趙氏這個關係穩固的聯姻之親,縱觀整個魏國,有幾人敢得罪他們?
然而,偏偏此番找他們王氏一門麻煩的,卻是肅王趙弘潤,卻是那極少數毫不畏懼他們王氏一門的人,甚至於,他們王氏一門反過來對對方抱有不低的忌憚。
“趙潤的口風怎麼說?”王倫問王瓚道:“他是打算讓我等補足縣倉的虧空,還是另有圖謀?”
王瓚捋了捋鬍鬚,搖搖頭說道:“為兄方才聽那趙潤的口風,不想只是要我王氏一門補足縣倉的虧空,否則,他豈會叫嚴庸那狗賊指著我的鼻子重斥我認罪?”
那就是要打壓我安陵的貴族咯?
王泫與王倫對視一眼,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說起來,趙弘潤打壓國內貴族,這在魏國已經不算是什麼新鮮事,畢竟去年,趙弘潤暗使成皋關的大將軍朱亥封鎖關隘,又令新降的川北騎兵統帥博西勒封鎖伊山一帶,徹底阻斷了國內貴族們前往三川的道路。
雖說後來在成陵王趙文燊等諸侯王的交涉下,趙弘潤最終還是退讓妥協,雙方約定於今年的七月,使三川對國內的貴族開放,但不管怎樣,趙弘潤打壓國內貴族的“惡名”還是不脛而走。
有見底的貴族與平民,對趙弘潤這種做法深感欽佩,認為這是利於國家的決策,比如圉縣的貴族何之榮;而那些利慾薰心的貴族,卻因此對趙弘潤深惡痛絕,覺得趙弘潤的做法簡直不可思議:明明是姬姓趙氏王族,魏國國內最大的大貴族出身,卻致力於打壓貴族、提高平民的地位。
難道不知楚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