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候全都買新的。反正也欠了銀行幾百萬美金,畢業以後肯定是還款的勞碌命,不如讀大學的時候享受享受。
他頓時覺得價值觀有問題,但坐在飛往上海的飛機上的時候,他就決定正式大學生活開始以後好好的頹廢一把。
十八歲的年齡本應該是積極陽光樂觀,可是對於一個靈魂少了五分之一,欠銀行五百萬美金,被逼著進入魔靈世界,根本看不到未來希望的少年來說,打擊著實有點大。
季末然從來沒有覺得人生這麼灰暗過,他在出發前打電話給爸爸媽媽,他們還在進行環球旅行。媽媽說她現在正在義大利的沙灘上吃著冰淇淋,享受著晚夏的陽光,讓他沒事別打過來,好好念大學。
他也明白,生活中的媽媽和那個幻夢中將冰錐交給他的媽媽不是同一個人,他甚至開始懷疑人生的真實性。
總之,人生的失望真是看不到盡頭。
整理好東西,季末然躺在床上安靜的休息。夜色彌黑,塗知楓並沒有回到寢室,他起身站在陽臺上看著夜色中的布洛迪大學。
一邊看遠處起伏的燈光,一邊出神的想著事情。
看了一陣,低頭看樓下的宿舍公共活動區,才七點過八點鐘行人已經十分稀少,如果在福川大學,七八點鐘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難道這裡的人非常的排斥夜生活?他決定夜晚散散步,順便熟悉一下校園。看著空蕩蕩的寢室,心裡嘀咕:塗知楓也太不像話了,剛進學校就早出晚歸的學習。
走到樓下,他想起趙諾兒,不知道師姐有沒有空,拿出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他根本沒有記下趙諾兒的電話。
一個人寂寞的走在校園裡,人行道上人煙稀少,晚上的布洛迪大學看起來就像是寧靜得無人煙的墓場,季末然走在校園的街道上還真是感到一陣寂寞。
圍繞著諾大的校園走了一遍,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他竟然沒有發現一家如福川大學般偏低開花的小吃店,而且,食堂早已關門。
季末然餓的受不了,於是向著校園大門走去,他記得下午剛進大學的時候校園外面有一條街都是餐飲小店。來到校門口,他拿出ID卡觸碰電子螢幕,螢幕閃顯示出一行字:“已過十點,學生不允許擅自出校門。”
他把ID卡又貼在螢幕上,又顯示出那一行字,並且還有一個阿拉伯數字“1”。
“什麼意思,管理得太嚴格了吧,我又不是犯罪的囚犯。”
季末然有些生氣,他又將ID卡用力的貼在螢幕上,螢幕上不再現實那一行字,而變成了另一句話。
“因為在非出校時間連續違規使用身份卡出校,電腦自行將您的卡鎖定,禁止出校一個月。請好好反省!”
這行字讓季末然心涼了半截,他拿著ID卡反覆的看了看,無奈的轉身回宿舍。這是什麼大學,禁錮人的自由,晚上八點以後連瓶水和泡麵都買不到,到底是來上學的還是來坐牢的?
前幾個小時還決定一直待在這裡的他現在認為被坑大了。
走在會宿舍的路上,環島湖的風吹拂著岸邊的楊柳樹,柳枝在微風中如淑女的髮梢,飄浮蕩漾。季末然餓的前胸貼後背,一個人站在湖邊吹著微風。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他看著不遠處的宿舍區,所有的燈光都關閉著,除了靠近陽臺的一個房間,季末然記得他剛才出門的時候沒有關燈。
站在湖邊看了好幾分鐘,越看越覺得這所學校透露著不可思議的詭異。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冷清的有些不寒而慄。
呆了一會兒,季末然趕緊向宿舍跑去,腳下步履飛快。在毫無人煙的校園裡,宿舍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腳步翻飛,跑了一會兒,他忽然看見前方站著一個物體——一個還留著口水的怪物。舌頭從嘴裡耷拉出來拖在地上,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