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也只能是疲於奔命,而無法達到消滅義軍的目的。各地的民壯、鄉勇為儲存自家實力,也在儘量避免與義軍相遇,絕大多數都是自守自家城牆,多在觀望避戰,視巡撫景安的命令為無物。以至於紛紛出現“賊至兵無影,兵來賊沒蹤,可憐兵與賊,何日得相逢”,及“賊來不見官兵面,賊去官兵才出現”的局面。
江北形勢大好,江南襄陽也是易守難攻,說實話梁綱並不太擔心襄陽義軍,他現在心憂的只是四川和陝西的義軍何時才會起來?
湖北起義已經三個多月了,訊息早就應該傳到四川和陝西,怎麼就不見一點動靜呢?不是說已經一觸即發了嗎?難道這麼長時間清廷就不去觸一觸?
而且後者陝西最讓梁綱搞不懂,其教首蕭正傑、蕭昆、薛文斌、梁得厚、張旭等人被殺後,餘下的韓隴、孫賜俸、何士選、薛文燦、陳顯名、王登科、曾琮、冉文酬、萬人傑等陝西教會骨幹都紛紛南逃,與大難後的襄陽教會再次取得了密切的聯絡,也可以說是雙方再次建立了從屬關係。
就梁綱知道的,王聰兒曾經不止一次的撥調銀兩給他們,怎麼到現在了還不起來響應?等的他都心焦氣躁了。
但就是再心急,梁綱也只能等下去,最多是寫幾封信往襄陽催催!
——————————
二百八十七章內心自白
俺叫李三全,是一個童子兵,今年十四歲,天戊鄉二村二屯一保三甲二戶的人,家裡有九口人。父母親,大哥大嫂、二哥、俺,小妹,和侄子侄nv。
俺們家是谷城籍的,五十九年發大水,家被衝了。爺爺和原先的大嫂都死在了那場水災,官府放的糧根本不夠吃,已經是活不下去了的時候紅巾軍開過來了。他們開啟了糧倉,放了糧食,救活了俺們一家。
只是紅巾軍待的時間不長,沒兩天官府就又回來了,還帶了兵收糧食,不給的就搶,狠了的還給按一個通匪的罪名關進大牢,俺們村就有一個。狗官下狠手了,誰都不敢不心理面再罵也不成。
到手的糧食沒了,地裡的莊稼也全毀了,一粒收成都沒有,人都恨死當官的了。皇上是給免了稅,可俺家還是活不下去,只能找人借,家裡僅有的兩畝地也賣了出去。
大哥、二哥還被官府拉去了做苦役,說是朝廷給俺們免了稅,那就要孝心給朝廷。現在鄖陽在打仗,跟軍裡面做苦力去。
家裡面少了兩個頂樑柱,日子就更苦了就是沒熬過那年冬天去了的,親侄子也是死在了冬天裡。
六十年開chūn的時候家裡面的日子就更苦了,一粒糧食都沒,東西也都買完了。大哥沒法子就瞞著家裡人偷偷地跑進了山,當了紅巾軍,得來的安家銀子讓二哥捎了來一家人這才苦熬了一年。
今年時候南面的白蓮教起事了,紅巾軍首先殺下了山,幾次大敗官軍,佔了好大一片地方。開到谷城的時候,俺們那片地方已經讓白蓮教的人給佔了,但白蓮教和紅巾軍是一夥的,俺們家就順順利利的參了軍。因為是後來加入的,就給分到了天己鄉,但俺大哥是紅巾軍的老兵,往上跳了一步進了天戊鄉。
到了老營,吃得飽穿得暖,睡得也有屋子帳篷,日子一下子就好了。不過軍裡面就是規矩大,俺和小妹就全進了童子軍訓練,二哥也進了警衛營。因為俺大哥是老兵,現在在新兵營裡當教習,屬於主戰部隊,所以二哥就不用進新兵營,直到俺十六歲之前都不用進主戰部隊。但俺到了十六歲之後,二哥就要進主戰部隊了。
童子軍訓練很苦,兩個年歲是一波,俺今年過十四,正趕上最後一隊,是童子軍中要求最嚴格的一隊。不但要夜間跟著警衛營警衛巡邏,還時不時的跟著後軍打掃戰場。現在死人俺都抬了三回了。
尤其是訓練的時候,開始時站軍姿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