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聲音平靜,她道,“愛一個人不僅愛他偉岸的身軀,也愛他腳下堅守的土地。哥,我愛他,不管其他,他這個人我是喜歡的。白易死了之後我一直都過得像是行屍走肉,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知道了活著有多快樂。哥,你覺得我可能放手嗎?”
林霄聽了她的話靜了好長時間,車快要開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他才說話。“別做什麼違法的事,保護好自己。”他道,又嘆了一聲,“我儘量幫你,看看能不能給那小子爭取到減刑。”
林木看著他,“哥,謝謝。”
“小時候拽你辮子偷你裙子,現在就當是還債。”林霄拿出煙叼在嘴上,把車停下,對她道,“你先進去吧,我抽根菸,裡頭不讓抽菸。”
林木笑了笑,開啟車門下去。林霄抽完煙的時候,林木撲過來抱住他,在他耳邊道:“哥,等我生侄子給你玩。”
“得,老子還得衝奶粉是不?”林霄苦笑。
“哥,其實你拿著奶瓶的樣子最帥,比你拿著槍還要帥。”林木笑著對他道,“中國奶爸要都像你這樣,中國奶粉行業早就騰飛雄起了。”
“別貧了,進去吧。”林霄把她從身上扒拉下來,指著門,讓她趕緊點,“你得有點心理準備,你那朋友真的挺慘的。”
林木跟在林霄後頭,路上沒人攔著她,徑直走進停屍間。裡面還有人,圍著屍體在討論什麼。
“林隊,您也來了?”有人看見他便招呼了一聲,看見林木,就皺眉,“林隊,你領著的人是哪個部門的?沒見過啊。”
“那是我妹,和死者有點關係,我帶她來錄筆錄。”林霄淡淡地說了聲。他走過去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道:“高深,我妹妹交給你了。”
林木在那個警察抬頭的時候就認出他來了,中國版圖還真不大,熟人哪都能遇見。
“你?”高深也認出她來了。
“你們認識?”林霄看著他倆。
“一次追捕中,她作為人質被帶到當地警局受審,我在場。”高深搶先道,他盯著林木看了一會兒,說,“有欺騙行為。”
“有點打臉啊。”林霄看著林木,看她眼神就知道那事跟林楚生逃不了關係,有些無奈。他走過去,點著她的額頭,罵道:“木木你不知道你哥是警察啊,你竟然不配合辦案你還撒謊,你想幹什麼你?你牛逼到敢耍警察了?你那麼牛逼你咋不上天呢?”
林木差點笑出來,她忍住了,低著頭聽他罵。林霄又轉過頭對高深道:“你放心,等我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沒事,一會兒你就問吧,她要是再敢說半個字假話,我肯定一耳光抽死她。”
高深的表情相當無語,他退開幾步,讓開地方讓林木上前。
林木走過去,齊峰躺在冰櫃裡,眼睛閉著,絲絲冷氣在從冰櫃裡往外竄。這種看著熟悉的人躺在冰櫃裡的感覺相當怪異,尤其是這個人在不久之前還和你說過話。林木感覺不到悲痛,讓她悲痛很難,那得要十年以上的感情,她和齊峰接觸不多,把他定義為林楚生的朋友。她只感覺到沉重,心像是鉛墜一樣不斷往下沉,一個很熟悉的人躺在你面前,沒有鮮活的生命,不能說話,不能行走。死亡在他們之間分割出一道鮮明的界限,你知道他死了,可你頭腦裡回想著的是他以往神采飛揚的樣子。
林木體會過死亡的冰冷,可她還不知道原來死亡也是如此沉重。
林木把他身上的白被單給掀開,掀開之後她就被嚇到了,踉蹌著根本站不穩。她從沒見過一個人身上能出現這麼多傷,刺傷,鞭傷,燙傷,就算被法醫清理過可那些傷口仍是清晰可見。
林霄一把扶住她,問她:“木木你沒事吧?”
林木搖了搖頭,撐著林霄的肩膀站穩。她有些受不住,她流淚了,她接受不了齊峰以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