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齊峰,以後鞍前馬後端茶倒水孝敬老子。”
“憑什麼?”
“憑老子剛剛救了你的小命,小孩,別跟嗑藥了似的學別人殺人。你知不知道養活一個人到十八歲要花多少錢?吃飯花錢,穿衣服花錢,萬一要是有點病,那更是不知道要砸進去多少,砸鍋賣鐵都不一定能治好。就這年頭他孃的辦個身份證都得花二十塊錢。就你,長這麼大要是殺人被逮著了,不知道要浪費多少國家資源。以後別糟蹋那槍了,跟著哥,好好學學哥的本事。”
“你會什麼?”
“老子會的可多了去了,洗衣做飯樣樣精通,我跟你說老子要是好好捯飭,那就是社會二十四孝模範。以後好好學聽見沒?”
“我要學的是殺人的本事。”
“小兔崽子,哭成那個熊樣還敢在老子面前提殺人?給哥端茶倒水,我要是順心了就教你兩招。以後就哥罩著你,有事跟哥說,哥幫你解決。快,現在叫聲哥聽聽。”
林楚生在夜裡無聲的笑,從十七歲到二十七,齊峰教會了他使槍,教會了他洗衣做飯,教會了他怎麼在社會上混的如魚得水。
他總說,有事哥幫你解決。
林楚生對著夜色無人處輕輕叫了一聲。
“哥。”
林楚生是在大年初三走的,他說他回長沙,林木只是點點頭。李乾來拜了年,順帶著又給她了幾張古畫,林楚生前腳剛走,林木後腳就扎進了工作室。
很巧,她在工作室住了三天,出去上街買顏料,在衚衕口看見了很熟悉的人。
“喲,林木啊這是,好久不見。”齊峰把煙給掐滅,笑盈盈地看著林木。
“齊峰。”林木情緒很淡。
“你怎麼不跟著他一起去長沙?我還想著請你吃飯呢,這不,飛到北京來請,走吧,全聚德你吃不?”齊峰攔著她的肩膀要帶她走,林木卻向旁邊一步,避開。
“你有事就在這說吧。”林木說話聲音很輕,很冷,她低著頭懷裡抱著裝著顏料的紙袋,縮了縮肩膀,問,“林楚生怎麼了?”
“那小子沒事,他能怎麼?”齊峰拿出煙,自己叼上一根,把煙遞給林木,“來點不?”
“我不抽這樣的煙。”
“也是,男人的煙味道都重,你不習慣。”齊峰用手罩著,握著打火機點菸。他半眯著眼,吐出一口白煙,看著遠處的車水馬龍,淡淡的開口:“我想跟你聊點事,關於林楚生的。”
林木沒讓他立刻就說,她本以為是林楚生出了事,所以打算路上聽完之後直接打車去飛機場。不過既然林楚生沒事,那她也不必要在路口吹冷風。她帶著齊峰去了一家茶館,春節人少,她就選了個包廂。
“那小子喜歡你。”齊峰眯著眼睛,半抬著下巴看她,道,“這不容易,能找著個伴。那小子現在挺窮,給不了你什麼,不過請你等他一段時間,他會給你女人都想要的。”
“他回來,我就等,他不回來,等也白等。”林木沒什麼表情,拿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倒茶,她問,“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齊峰眯起眼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在菸灰缸上點了點菸灰,“其實,我不太相信你這樣的女人會看上林楚生那小子。林楚生是桃花面,看上他的女人不少,可沒有哪個是乾淨的。”
“他看著很乾淨,尤其是眼睛。”林木想著第一次見到林楚生的感覺,林楚生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的一樣,映著天光雲影,澄澈,乾淨,帶著點若有若無的冷。
“如果不出那檔子事,那傢伙大概會被小姑娘追著跑。”齊峰笑笑,算是贊同。手裡的煙燃到了盡頭,齊峰把煙掐滅,拿起面前的茶杯聞了聞茶香,道:“這什麼茶?聞著挺香的。”
“不知道,我讓他們隨便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