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想不通但她卻在這件事上留了心眼,告訴自己時時刻刻防備著點。她從何軒說的話中整理出了一些相對重要的資訊,他們要找的這位釋比不同於其他的,因為這位釋比他既是部落的首領又是祭司。羌族的活動範圍大致在甘孜理塘附近,但這位釋比因為戰敗的緣故帶著部族沿著上講一直往上一直到了青藏高原內地最終在唐古拉這裡停下來,部族又開始繁衍生息。在交通閉塞的古代尤其是在高原如果完成這樣長距離的遷徙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有經書記載,這位釋比有著另死人復生的能力。林木沒有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事她聽得太多了,古代宗教信仰對人來說特別重要,祭司幾乎都被神化,更何況是這樣一位首領。她很關心也特別想問他們的目的,但她轉念間就想到了邵老三的那條斷腿。她大概是明白了怎麼回事。
唐古拉山這裡是風景區,遊客不少,他們這一幫子人不算矚目。沿途有遇到嚮導說可以帶著爬山,但卻被林楚生給拒絕,途中有一段路因為雨季被沖垮路還沒有修好,他們便下車徒步。四十多斤的裝備一背在身上林木險些沒站住摔在地上。曾經跟著導師一起實地考察時她也是這樣大包小卷的背裝備,這還沒過幾年她竟然有些受不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他們聽見背後有馬蹄聲,一個藏族漢子在他們背後吆喝著。那藏族漢子精瘦精瘦,面板被紫外線灼成紫紅色,是正統的高原色。藏族漢子先是和林楚生用藏語說了幾句,隨後就幫著把他們的裝備往馬上放。
吃的睡袋都放在馬背上,但重要的東西他們還都背在身上。藏族漢子捆好行李,而後用十分蹩腳的漢話對他們道:“扎巴爾汗,你們的嚮導。”
林楚生說扎巴爾汗是走馬幫的,雖然唐古拉山算不上雪山中最兇險的,但只有這樣的嚮導才穩妥。
“馬幫的人都是真正的高原漢子。”他說。扎巴爾汗聽懂他這句話,也十分高興,很贊同的點頭,和林楚生用藏語說了幾句然後大笑起來。
海拔漸漸高起來,氣溫也越來越低,灌木基本上是看不見了荒草蔓延整個山坡。青藍的天就在頭頂,伸手就能碰到似的,林木不瞭解他們的登山路線,揹著包被動地跟著走。進山口的山坡上有藏人堆起的瑪尼堆,林楚生和扎巴爾汗一起停下。他們繞著瑪尼堆轉了幾圈,然後又從馬前掛的搭褳裡拿出酥油糌粑擺上。彩色的經幡在頭頂飄揚,藍天的顏色濃的粘稠,聖潔巍峨的雪山高聳,林楚生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而後雙膝跪地身子前伏。他每一次站起來都將手高舉過頭頂,陽光被他合在掌心裡,側顏不染一絲塵世煙火。
林楚生忽然扯開嗓子長長地喊了一聲,扎巴爾汗也在一旁高喊,他們的喊聲並不單一,你若仔細聽能聽到音調的變化,他們是在唱。那種高亢嘹亮的歌聲是林木所不曾聽到過的,好像能擊碎人的靈魂一樣。
“我們要穿過大山的心臟,如果想要大山庇護就得拜一拜,你們也都去。”他掃了眼所有人,目光掃到林木的時候,林木也正在看他。林楚生迅速移開目光轉而去幫扎巴爾汗整理行李去餵馬。
林木象徵性的拜了拜,也學著林楚生那樣磕了幾個的等身長頭,出人意料的累,她索性留著力氣等會爬雪山,就不拜了。
雪山和普通的山根本就沒法比,過了雪線他們的境況就艱難多了。爬了那麼多路林木的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此時她必須手腳並用才能穩住自己,氣溫降得已經很低了,風把粉一樣的雪吹起來糊在人的口鼻上,冰冷的感覺從肺裡蔓延開來。林木爬了一會兒就口渴的要命,水壺裡的水都冷透了,她感覺像是吃下去了冰。這裡的風就好像是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磨在你臉上,那是刺骨的疼,是痛徹心扉的疼。第一天林木還勉強堅持得住,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感覺整個人都是不清醒的大腦一片混沌。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