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醫院。”
看著計程車順著車隊一點點的往醫院的路上爬,葉欞櫳的目光竟有種怔忪。
給了錢,葉欞櫳直接拖著自己兩條不正常彎曲的胳膊進了門診室,看見她這幅樣子,馬上就有大夫過來給她看傷。
嘴裡咬著棉布,葉欞櫳看著大夫將她的小臂骨頭矯正,然後又將脫臼的手肘合上去,從額頭滴下來的汗水掛在葉欞櫳的眼毛上,垂垂欲墜。
好半天,處理好傷口,葉欞櫳才坐車回了酒店。
開啟房間的門,葉欞櫳先是將沙鷹空空的子彈匣裝好子彈,然後將槍平放在桌面上,脫下厚厚的外套,將上面的輸液管全都撤下來,看看已經破爛了的衣服,葉欞櫳乾脆將換下來的衣服褲子全都扔進垃圾筐。
後背有傷沾不得水,葉欞櫳就給前臺打了電話,要了兩瓶白酒,還有三四套迷彩裝。
用牙啟開酒瓶的蓋子,將裡面的白酒倒在白毛巾上,然後對著鏡子一點點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有些是狼血,有些是她自己的。
葉欞櫳眯著眼睛,小心的用毛巾擦著脖子上的血跡,不時有疼痛感傳來,葉欞櫳湊近鏡子,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她當時純粹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和狼王拼命,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當她的三【稜【軍】刺狠狠插在狼王脖子裡時,狼王的一口鋒利牙齒其實也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只不過還沒等它用力咬下去,葉欞櫳手中的三【稜【軍】刺就已經攪碎了狼王的腦子。
葉欞櫳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麼的狼狽,那麼的血腥,身上更是一道又一道的傷疤,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的樣子。
冷清的眼神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葉欞櫳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八年的時間,讓她彷彿過了八十年一樣的漫長,她不再什麼都不懂,不再天真,不再任性,她一下子成熟了,一下子長大了,也知道了人世間的險惡,也知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八年的時間,她付出了無數自己曾經珍惜的東西,她捨棄的更是數都數不清,一開始她也想過要放棄,可是卻沒有誰給過她這個機會,一次又一次的拿命在奮鬥,她的性命早就變得一文不值。
當她從那裡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裡甚至還有著不可置信,她不相信他們會就這麼放棄她,不,也許是真的,因為她已經沒有用了,舊傷復發到了她已經無法再正常出任務的程度就算是廢物了。
他們是不養廢人的,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自然要被送離那個地方。
曲修齊或是黎駿達他們看到的,不過是他們給他們看到的東西,個人檔案這種東西,早在她進入那裡的第二年就已經被粉碎了,她將自己的人生粉碎了。
然後,就在她離開那個地方的最後一天,一天的時間,他們給她偽造了一個全新的自己,一個經過改變,經過塑造的完美檔案。
看見自己的檔案袋,若不是葉欞櫳清楚地記得那次她和她的戰友一起將自己的檔案塞進碎紙機裡,她恐怕還會以為這是真的。
而裡面的那些東西,也不過就是個笑話而已。
黑霧一點點的從身上散發出來,貼合在自己的傷口上,本是可吞噬一切的黑霧卻在一點點的治癒著自己的傷勢。
葉欞櫳看著逐漸癒合的傷口,眸色漸深。
既然已經出來了,就絕對不會有再進去的可能了,她不想,也不願,她不相信,自己今後的人生還在受人掌控,還要完成那一個又一個出不完的任務,還要用自己的性命去爭取一次又一次虛假的榮譽,做一個機器,聽他們的掌控。(未完待續。)
PS: 你們猜,她到底都經歷過什麼,這本書一開始就說過,她不是什麼特【種兵,更沒有什麼出色的技能,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