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向帝王效忠時,都會親手將心繫上自己的一根頭髮加上咒語交予帝王。任憑祭法力再高深,帝王都可以親自用手捏碎祭的心要她的命。
“帝王請三思!”他完全忘了這一點!
垂下細長的美麗黑眸,帝王並不認真的看著左手中的每一道掌紋,完全沒有之前暴跳如雷的狂躁。“本帝記得疑天是六歲被指定成祭的吧。”紅色的小身影被人指點著將一根剛拔下的頭髮附上咒語交到他手中的情景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撲通,越沚沒有預警的雙膝著地,“請帝王千萬三思。”平靜下來的帝王是最可怕的時候,他根本無法預料他所要做的下一步。萬萬別是要殺疑天啊,那之前拼了命也要幫助錯位的兩個女人交換回來是為了什麼?
好象沒聽見越沚的話,也沒看到他的舉動,帝王用右手仔細順左手深刻的掌紋一條條畫過,“她今年18了吧。13年來,祭本院的大祭師長們從未間斷過向本帝述苦。”每一年帝之國國都都會有一到兩起的驚天動地大爆炸。“國庫撥給祭本院的黃金也從未有減少的勢頭。”
那個小女人任性妄為,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將他的警告向來當耳邊風,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會容忍至今?要不是憐憫祭的命運,他如何會放任她囂張這麼久?
“疑天有很多次都差點命喪任務。”越沚一個字一個字道:“她所有的功勞都是用命換來的。”
“用命換來的?”輕聲重複這句話,帝王的狂怒飆升到最高點,“包括這一回也是以這種找死的方式來完成本帝叫她保護蓮兒的任務?”左手倏然握緊,“她愛玩火,愛用命來換功勳是不是?那本帝就讓她這一次如願以償!”
“不——帝王!”越沚驚恐叫出來,“她是祭啊!”
漆黑眸子裡是超脫理智的暴怒,“她若不是祭,本帝還殺不了她呢!”以為躲得遠遠的,他就拿她沒辦法了麼?!咒術的好處就是完全不受空間的差距。
越沚藍眸大睜:“不——帝王,疑天愛著你,她愛你!你不能殺她!難道你忘了她是怎麼用自己換來我們全身而退,難道你不知道,施展法術若有任何不妥,法術會全部反彈到施法者本人身上?在綠之國皇宮時,疑天已經自身難保,她仍是用自己的命來換我們啊!”他失控的跪爬上前,只想掰開帝王緊握的左手。
彩禪和元玦低叫:“放肆!”同時上前拖開越沚。“不得對帝王無禮!”
掙扎著,越沚狂吼出來:“她為你哭!帝王,火炎之身的疑天為你哭,你知道麼!” 每一回受傷,無論傷身傷骨或幾乎致死,她都一笑而過,他從未看過她掉一滴淚。可她卻因為帝王學會了什麼叫眼淚,她是真的愛上帝王了。
她的淚顏跳入腦海,帝王驀然鬆開捏緊的左手,心疼無比,為她也為他。“火炎之身就不會哭是什麼謬論?”冷冷盯著微顫的手,只差一點點,他就捏碎她的心了。
越沚跪著被鉗制著,“疑天沒有心,她恨自己的命運,恨到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地步。”苦笑著閉上眼,“這般輕賤自己的人怎麼會知道什麼是愛?怎麼知道什麼叫眼淚,什麼叫歡笑?”她種種誇張表情只為了掩藏那份絕望的空洞。“只有不要命的人才能完成這麼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顧一切拼命的人怎麼會不功績累累?
“放開他。”帝王抬眼,“你和玄森和她是什麼關係?”
“稱得上互相瞭解的朋友。”
冷意夾在低笑中,“沒有心的人怎會有朋友?”
越沚抬起頭,沒有閃躲的與座位上的帝王對視:“帝王可知為何一路上沒有任何追兵?綠帝告昭全世界,帝王在綠之國,可為什麼還是沒有任何刺客上門,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細長的黑眸閃過什麼。
彎起個很淺的苦笑,“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