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麗長髮垂下,柔順盤旋在帝座下的玉磚上,是連女人也比不上的絲緞般美麗。
他一手托腮,垂眸看著書,眼皮都沒抬一下,“聽有人說你仗著身份,侍寵而驕?”薄唇微微彎著,勾著個毫無任何笑意的淡然微笑,卻帶出深沉的可怕魄力,壓抑得諾大的殿堂沉悶無比。
抬眼瞅見他慢條斯理的翻過書頁,疑天有點苦哈哈的笑了,金棕色的精緻大眼左右轉轉,白晰的頰上有兩個不深的酒窩,“帝王自有明鑑。”膝蓋以下貼著地面的部分被玉磚特有的涼氣染著。不舒服的動了動,她的屬性是火,喜熱怕寒,哪怕是三伏天的此刻,她寧願去太陽下暴曬,也不願在這裡納涼找死。
深沉的黑眸瞥過下邊的小人兒,完美的俊逸男性面龐終於有了表情,深黑瞳孔微眯,薄唇的弧度緩慢擴大,幾乎可真正稱為笑了。帝之國的帝王將書擱在膝頭,支住臉頰,絲毫不在意黑色如絲長髮垂落地面,漆黑的細長雙眸瞟向殿下的低垂腦瓜。“在本帝面前你都如此放肆,不難理解祭本院的大祭師長們為什麼三天兩頭來我這裡述苦。”
接收到她再次的挪動,他擱在膝上的修長手指敲敲膝蓋,“據說,回到京城後,你一直拖到今天才打算進宮和回祭本院,本帝倒是要謝謝你在回家之前還記得來本帝這裡打上一轉呵。”
漂亮的琥珀眸子向右上方轉了一下,疑天非常識時務的沒開口。
淡淡掃她一眼,黝黑的瞳眸飛快閃過絲什麼,“算了,你下去吧。”帝王重新拿起書,不再搭理她。
“疑天告退。”撐起凍得冰冰的腿,疑天小心掩藏逃過一劫的快樂,向後退,慢慢從森冷的大殿進入火辣辣太陽中。
轉身,迎面的熱浪可以讓人窒息,也可以讓她開心的笑出來。直接選擇大太陽下的道路,向外蹦跳的走去。
皇宮門口那邊是越沚和右侍將軍玄森。
“帝王沒削你?”有著俊朗豪放面容的玄森笑著伸手捏捏她曬得紅通通的臉頰,高壯魁梧的身子正懶洋洋的在陰影的牆邊依著,一雙美麗翠綠深眸笑得咪咪的。
越沚站立一側,以眼神表示疑問,誰都知道帝王不悅時有多難纏,更何況擁有不馴性子的疑天向來愛惹出大小禍事,讓君臣之間的關係無比惡劣。
櫻唇彎彎的,背手曬著太陽,疑天歪頭,“沒有,可能今天他心情好吧。”連她也正奇怪呢,那個陰陽怪氣的帝王居然沒有衝她發飆。若是往常她這樣擺架子,他會絕對爽快的示意她看什麼叫找死。“只是跪得腳發寒。”現在都還有點冷。
越沚皺眉,“是不是寒冰咒?今早我聽侍衛說,帝王有呼叫千年寒冰解暑。”哪有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啊,他才不信。
“啊?”小臉垮下來,寒冰咒?太毒了吧。“我先回去了。”趕快回去泡熱水解咒,否則這雙腿不廢才怪。匆匆點頭,各自告別。
瞅著她的背影,玄森笑呵呵的,大手抓過自己腦袋上凌亂的板寸頭髮。“看來帝王這次是真惱火了。”帝之國國都上下誰都知道身為祭的疑天是火炎之身,用寒冰治她,真夠下得了手。
越沚挑了挑眉,沒開口。
祭本院,帝之國的祭師培訓與就職所在地。
祭是個官職,在帝之國內佔有相當高的位置。祭領導著帝之國所有的祭師與法師,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法術,全帝之國上下,就只有帝王的法術在祭之上。祭的任務是守護帝之國,當任何災難出現,就算是奉獻出生命,祭也得毫不猶豫的去送死。
歷代的祭都是被占卜出來的,這一代的祭是疑天,被占卜出為祭的那一年,她六歲。六歲的疑天被迎接入祭本院,向帝王效忠後,便開始進行法術培訓好成為名副其實的祭。
疑天是個天才,天生的可以輕易操縱各級法術,在別的祭師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