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叔給你帶什麼來了?”
謙恭而帶著書卷氣的聲音響,毫無預警的進了小猴兒的耳朵,她這才發現,原來竟是那麼的熟悉。
“果齊司渾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只片刻,但瞧不遠處,疾步行來十餘人,打頭是一頭戴瓦楞帽的蒙古貴族打扮的肥碩中年人,他的身後隨行一眾皆是貴族服飾的男子,只除卻二人,其一,便是他左側的穿著一身兒紅豔豔瘦且細長的蒙古貴族服飾,頭戴珠寶的姑娘,從她步子的歡脫和腰間所繫的腰帶來看,該是個未婚的,而他的右側,則是一個穿著大清官服佝僂的有些厲害的瘦小身影,如果不是那官服上讓人無法忽視的仙鶴補子,小猴兒幾乎不敢認——
如意洲上的晚宴還在繼續,而此時萬樹園的七丈二尺的御幄蒙古包前,八旗各色盤龍在風中烈烈飄著,簇簇火把前,映著的是兩排錚錚甲冑守之的寬路,隨著一聲悶響鳴角聲,只聽總管太監戴榮一聲尖而細的吆喝——“宣扎薩克圖汗覲見!”
儘管小猴兒告訴自己幾百次,她不應該現在去,也不應該這麼就去,可腿到底是不受控制的飛奔在理智之前。
可全然的理智,是神,不是人。
其實小猴兒心如明鏡兒,她該理智。
當然,僧格岱欽的好意,小猴兒心領了,現下她同延珏如此緊張的關係,她怎麼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大張旗鼓的跟僧格岱欽共同出入。
僧格岱欽說:待會兒皇上過去,那邊兒守衛很多,你千萬別輕舉妄動,或者等這頭兒的宴會結束,你偷偷跟在我身後,我帶你去。
第百一回 石敢當生逢變故 想過往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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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我寫的是倒敘,插敘加上各種敘,雖是大框架有綱,可細節處也許也會有錯誤,一個好的故事是在挑茬中完善的,總之,歡迎大家來找茬兒,算是幫助小年兒完善整個故事,三刻有歪睿馬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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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長長的故事,小猴兒一夜長大。
“……果齊司渾為一己私利,諂媚皇上,造謠奸細之事,又假傳聖旨,引將軍如甕……若將軍在天有靈,願冤情昭雪,大仇得報!”
那許是延琮一輩子話說的最多的一天,他操著乾啞的嗓子念著那上頭的內容。
那是一封信,不長,只有兩頁紙,小猴兒不識字,她把信遞給了悶驢蛋。
額娘說:你阿瑪的一個副將接了我們出來,還給了我這個。
她問額娘:你們怎麼出來的。
悶驢蛋抱著她,她難得的安靜,沒有哭。
她只知道,他們一路往西跑,跑啊,跑啊,跑升跑落了幾個太陽,跑到馬累的腿軟的跪在地,跑到額娘終於仰天失聲痛苦。
小猴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消化這一切的,也不知道延琮帶著她在馬上狂奔了多久,更不知道是如何在城外見到那心如死灰的抱著弟弟的額娘。
他們說:石敢之妻,石敢之女,石敢之子,一早收到風,潛逃。
他們說:數百兵將隨之抹了脖子,皇上接連抄了判將石敢的家,二百一十五口,斬立絕。
他們又說:石將軍有一身硬骨頭,五匹馬扯了半天也沒沒扯開,還是一個怒極的小將用刀紮了馬屁股,才生生拽開。
數百兵將以命擔保,卻還是動搖不了怒極攻心的皇帝,皇帝當即一紙令下,五馬分屍。
皇上聞言,大怒,急火攻心,眩暈不穩,參贊大人當即請旨,將判將石敢斬立絕,以洩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