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被你在大學宿舍騙了身子我會嫁你?!”
“拜託你有點記性好不好,大學畢業後好像是你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拉著我密聊一頓,意在迫我娶你!”
“她沒用槍指著你的頭要你應允對不對?”
“那是我……我厚道!”
“那麼,請你也不要忘記,後來我們為此吵了一場,半月不曾會面,是你老爸放下面子,用棒球棍押著你來我家提親的。”
原傑一窒。她說的都是事實,他是個男人,再怎麼著也說不出歪曲事實的話。
他們是高中至大學的同班同學,一樣年紀同等學歷,見過對方在敏感歲月臉青唇白,為生活拮据餐餐麵包,為應付考試四處鑽空子,為心儀物件偶一回眸精神恍惚的糗樣兒。
如此過去,總會歷久嘗新,又自覺不堪回首。不過,事實勝於雄辯,當日的確是他一時精蟲入腦把她誆上床,偏生又是打死也不肯負人的性子——要了人家就得娶了人家,不然就是始亂終棄。
當他懂得這樣想的時候,代表純潔曖昧、溫馨細膩的青澀年代已經逝去。早熟,不,或許說早早步入成年男人的世界,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在娶她為妻三年後的今日,突然心血來潮提出離婚,這和當初始亂終棄又有什麼分別?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認為如此寡味無聊,毫無交流的婚姻生活誤她誤己,於是提出離婚,甚至覺得自己並非自私,還頗為正義。
餘沁看也沒看他一眼,臉色平緩得近乎冷漠,趿著拖鞋直朝浴室走去,及至走廊才淡淡說:“我不想離婚,不過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同意就是,畢竟你已無意,我強留下來也沒有意思。”
“那你是沒意見了吧?”這麼容易就能把一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分割開去,原傑突然覺得有點怪。
“我可以不同意嗎?”餘沁嗤笑。
他說不出話來。
“放心,我不會因為離婚而大受打擊,也不會四處大吵大鬧,沒有丈夫我一樣生活如常。”
“那就好……”太容易了!怎麼可以這麼容易?他有些不自在。
“我當然會好,你安下心吧。”餘沁冷然轉身步入臥室,“砰”地關上房門。不過,原傑不會知道,她轉身的當兒,眼睛已是通紅一片!
家庭薰陶也好,天性如此也好,她實則保守傳統,不會新潮地認為離婚女人也是新生一代!七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突然要劃上句號,她不知道該以什麼的心情面對,更無法向自己解釋,在同學中堪稱“馬拉松愛情勝利者”的兩人怎麼能因為淡而無味這個爛理由而分手。
想當年,她啥也不懂就被同樣啥也不懂,卻如急色鬼般的他誆上了床,完事的當兒卻被同學當場撞破!登時傳得滿校風雨,從此便被定型定格——你一定要嫁我,我一定得娶你。
沒有人意識這種關係的脆弱,身體的吸引力迅速膨脹,所有的事情都華美得毫不實在——飯可以不吃,集體活動能省就省,假日天天泡在床上卿卿我我,然後就能心情舒暢,精神百倍。
因為兩家同住一個小區,平日已是朝晚見面,他們的關係曝光後,雙方門當戶對,家長都很滿意,很快就相互串門子,熟稔得不行。
這種日子過了半年。
漸漸地,他嫌她為人處事慢條斯理,她怨他待人接物魯莽不羈,賭氣冷戰隨時能夠開始卻也能立即和好,然後甜蜜如初。
如此又過了一年。賭氣程度逐漸升級。大吵不會,冷戰卻不斷,可以很久不見面,不過只要某一方讓步,最終能夠好起來。
分分合合的當兒,大學畢業了,雙方家人問都不問他們一聲就著手辦婚事。
一切就那麼簡單快捷,也可以說是糊里糊塗。
他們之間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