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若決定了你通知我好了。”父親死了,母親隨兄長移居加拿大,親戚也不多。如若離婚,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原傑應著,又問:“那你離婚後住哪?”心裡卻想她怎麼就不向他多要點錢。這女人嫁他時糊塗,現下一把年紀還沒長進,要不是他人品好,一開學就把她納入追求目標,她被人家賣了大概還會笑嘻嘻幫忙數錢。
餘沁在浴室洗淨臉面,緩緩走出來,卻不到廳裡坐,只站在走廊說:“租地方住吧,離婚女人一般都這樣,然後努力工作,多點社交活動,看能不能碰到一個好男人,再把自己嫁掉。”
原傑覺得刺耳。
她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看過他的青澀與成熟,知道他骨子裡的卑劣與善良。因為太過了解,相處日漸乏味,有時一眼看去,竟像陌生人一般,不懂他們為什麼會步入婚姻。現在,真要離婚了,那些幾近忘掉的記憶卻突然冒頭,一幕一幕,自然閃現,想要完全忽略,得需要一些時間。
他突然好心起來,“不如就在這兒先住著,找到地方後才搬吧。”
“謝了,不過我可以肯定不會超過兩個月。”她趿著拖鞋朝臥室走去,完全忽略他眼內一閃而逝的憐惜。其實她是看到的,但就是想這樣做。
二十七歲了,果真是有點老了,一顆心冷漠了許多,彷彿從來不曾戀愛過,從來不曾被感動過。想起年少時因為他一句“你很可愛”就感動得半死,因為那句“我愛你”就跑上了他的床,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
? ? ?
三天後,兩人約著休假半天到民政部簽字離婚。
原傑在前一晚就和死黨借了臺小車,隔天兩人起來,便一同出門坐車到民政局。
餘沁神色自然,不卑不亢,面板潔白亮麗,顯示昨晚心情如常,睡眠充足。卻沒有人知道,她昨晚悄悄吃了兩顆安眠藥才有如此效果——怎麼著也是被拋棄者,只有笨女人才會一臉憔悴,跟在精神飽滿的男人後面去簽字離婚。
辦理離婚手續的過程中,她從頭至尾舉止自然,簽字簽得飛快。
一切手續辦理妥當後,兩人步出民政局。餘沁主動開口說想坐他的車回公司。
原傑點頭,她微笑致謝。
一路無話。到達公司後餘沁下車,往前走了幾步後突然又倒退回來,俯趴他車窗邊說今晚小週末,等車不容易,如果他方便的話下班後順路接載她回去,那語氣正常得像兩人還未離婚一樣。
原傑愣瞪著她做不得聲——這女人,似乎兩人從此再睡一床都沒問題!管你怎麼想!我才不是那種想吃免費午餐的小男人!
下班後,原傑心想在外面溜達一會子,總比看著她那張鬼臉好。
於是在街角那檔口吃了碗牛腩餛飩麵;蹲在路邊觀了一會子圍棋;又在小攤拋圈子套回了一隻毛公仔。不想帶回家去送給那女人,笑眯眯塞給旁邊一個小女孩,小孩他媽嚇了一跳,朝孩子瞪眉眨眼地示意不準要。孩子“哇”地哭了,扭著身子硬是想要。原傑煩躁,看看手錶,已近十點,便把毛毛公仔放在花壇,朝孩子眨眨眼睛,轉身走了。
回家後,餘沁正糊了一臉的海底泥面膜,套著寬大的浴袍,像只鬼一樣在屋裡走來走去,看都沒看他一眼。
原傑昂著頭大步朝臥室走去,“砰”地推開門,然後“嘩啦啦”一頓好找,拿出一些洗換的衣服塞進旅行箱,然後一手拉箱子走出大廳,隔著茶几拋在沙發,找了衣服到浴間洗澡去。
慢騰騰脫掉衣服,準備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淋溼頭髮的當兒,半閉著眼睛伸手一摸……感覺洗髮水移位了,再摸,逮到圓圓的一支,匆匆掰開蓋子就往頭上倒去,鼻腔立即鑽進一股刺激得近乎鹽酸,卻硬是在裡面加點香精的氣味!他全身一僵,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