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莫非真要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蘇白雨哽咽了幾聲,突然腦子一亮,跪著挪到蘇康寧面前,磕了幾個頭道:“族長爺爺,還有九姐姐,還有九姐姐可以救哥哥的。若韓公子真是五皇子,以九姐姐,明燁堂哥同五皇子的交情,若是五皇子肯開口,哥哥或許還能保下一條命來。”
“就是就是,”李氏連忙附和道:“當日蘇九受了族長大人不少恩典,若不是族長幫襯,她京師的香料行如何能開啟,今日遑論能得御香坊的名頭。她有今日全靠族長提攜,若是族長開口,她必然是會答應的。”
“這個口,我還真開不了。”
眼前的一家人,在危難時候方才想起蘇九同他們是一家人?蘇康寧心裡冷笑道,突然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倔強的小姑娘跪在他面前同他說過的話。
當日他不信,蘇清和會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可如今,他想看看他們的表情。
若是要求地生路,便由他們自個兒去求吧。
喚來小廝去取了當日那封信,蘇康寧扔在蘇清和麵前,“這封信,便是蘇九去京城之前交給我的,你們看看,再決定開不開這個口。”
蘇清和不解,拿起那封信,不過看到“王守恆”三個字時,眼睛一直,身邊便癱軟了。
☆、死因
蘇白芷從未想到有一天會讓顧玉婉這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自己。曾經她以為顧玉婉心心念念著蘇明燁;這樣無知無畏的一個女人;或許會在顧雲婚禮當日大鬧現場,她防著;可最後,顧玉婉竟然會真的為蘇明燦低聲下氣;甚至哭求到背過氣去。
之後回門了的顧雲回來說與蘇白芷聽;她才知道,顧玉婉懷了蘇明燦的孩子。一個女人就算再不喜他的丈夫,可若是懷了孩子,那自然什麼便都以孩子為重。如今顧府幾乎不認顧玉婉這個庶女;孃家靠不上,那顧玉婉的所有指望只能都在蘇明燦身上。
蘇清和自身難保;拒絕接見顧玉婉。顧刺史方才到益州,如今形勢並不明朗,他更不可能插手這件事,走投無路的顧玉婉只能將蘇白芷當作最後一根稻草。
只可惜,顧玉婉萬萬想不到,蘇白芷並不可能管這件事兒。不論她同韓壽的關係如何,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她怎麼可能讓韓壽為了這麼個不相干的人為難?
“皇上那是要用蘇明燦的事兒敲山震虎。如今誰也救不了他。若要救蘇清和,那隻能讓蘇明燦將所有的事兒全部扛上身,否則,就連蘇明燁的前程都很難有保證。”韓壽似乎早就知道她的想法,早早便告訴她這些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蘇家的許多子弟在朝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排擠。在一干受排擠的人當中,蘇明燁卻穩穩地做著翰林院編修,這同韓壽時常說起二人在建州的同窗之誼分不開。
如今,蘇明燦入大牢已經足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蘇白芷將幾味香品收好,近來太后身子不太爽利,卻總該喚她入宮伴伺左右,她特地著人用上好的檀木雕刻了一串佛珠,原本是要讓韓壽親自給太后的,韓壽不肯,非要讓她自個兒給太后送去。
她去時,再次遇上了韓壽。打了個照面,連忙行禮道:“奴婢叩見太后娘娘,叩見五殿下。”
太后點點頭頭,對韓壽道:“還是這丫頭看著舒心。從前玉書那丫頭也貼心,可偏偏……唉。”
韓壽道:“祖母千萬要節哀。”
玉書便是淑妃的女兒,去年嫁給大周國的八皇子,可大周內亂時,幾個皇子盡數去了。前幾日從大周傳回來的訊息,王妃玉書難產,母子都沒活過來。
淑妃原本是想讓自家的女兒嫁去大周,八皇子原本也是皇位的有力爭奪人選,一旦上位,淑妃手頭便更有了籌碼,如今卻是連女兒都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