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也想給你看看親事。五殿下與你一同長大,韓公也極為喜歡你,娘想著,這或許也是門好親事,可如今,他貴為五殿下,我們如何能攀得上。即便是你能嫁入皇家,可頂多也只是個妾侍……”
“娘,我曉得的。”蘇白芷低聲道,心裡一陣難過,趴在姚氏的膝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聽韓斂說起,她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她不曾去問韓壽,為著她,他回到這個他並不願意回來的地方,又失了自由身,值不值得。
這一朝天牢行,她看清了韓壽對她的心思,韓壽賠了自個兒的自由,又或許,韓壽原本就是潛水蛟龍,她不過是個契機讓他正式出了場。
未來如何,她越發看不到路了……
“你自小便是個通透的人……”她隱約只聽到姚氏這樣說著,抬起頭時,眼角卻潮了。
“越是通透的人,什麼事兒都壓在自個兒的心裡,傷的也都是自個兒……”姚氏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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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制香環節的人總共剩下四家,因為此次比試,第一輪便有六家折翼,更有蘇白芷入了天牢,可謂高…潮迭起,頗具看頭。
民間的賭局越發大熱。十里香風一直遙遙領先,而瑞昌不甘示弱緊隨其後,大興盛同廣達源,因為調香師同是年輕公子,在民間也頗獲年輕女子的追捧。
喬至廣輕輕搖著把玉骨扇,邊走邊對身邊的蘇白芷說道:“你瞧瞧這幫子不長眼的東西,小爺我好歹第一場沒被幹掉,留了下來,那也是有真本事的。結果你看看他們說的是什麼,說我因為皮相,才會有這麼多人賭我贏……我呸。”
那一廂,茶樓裡的說書先生已然在那口沫橫飛,將當日辨香大賽描述的刀光劍影,暗藏殺機。
蘇白芷暗笑不語,若是要以皮相取勝,那沈君山當仁不讓,應奪冠。
正想著,她一抬頭,正好看到沈君山攜著沂源,站在說書先生的面前側著耳朵傾聽,臉上掛著微微的笑。
幾人皆是從趙和德處出來。得知制香大賽需提前幾日進行,這便意味著,蘇白芷需要提早收拾些物什,明日便得入住綺梅園——這是聖上親撥的,用於這次比試,顯見著聖上對此次比試的看重。
沂源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回了神,含著笑同蘇白芷頷首,再聽說書先生的段子時,已是搖了搖頭,兀自去了。
隔天,蘇白芷一人帶著個小包裹入了園子才知道,這琦梅園共有四個院子,他們四人正好一人佔了一個。而沈君山的院子就在她的隔壁,中間有一道小門,是可以互通的。只不過為了避嫌,這會中間有個人把守著。
蘇白芷才將貼身衣物放置妥帖,便有人在外輕輕敲了門,她一開門,便看到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將手頭的包裹遞給她道:“蘇姑娘,五殿下吩咐奴才將這個交給你。若是這半個月姑娘還有事,大可喚奴才,奴才會一直在這琦梅園中。”
她知道近日韓壽極忙,前幾日聽聞梁州鬧蝗災,皇上特地讓韓壽去治理。他臨走時,還來同蘇白芷道別。只是不曾想,他什麼都替蘇白芷打點好了。
屋裡顯眼處,放著一盆玉芙蓉。只消一眼,她便知道他曾經來過。
那盒子裡,放得卻是蘇白芷平日調理身子用的藥丸,大夫不過說過一次,韓壽便記在心頭,特意遣了人去找了最好的藥材制了藥丸,囑咐蘇白芷定要定時服用。若不是他這會又讓人送來,她還真沒帶在身上。
心裡不由地暖了一暖,趁著自個兒興致還足,她連忙將前幾日辨香時寫出的方子拿出。
據趙和德說,當日參加辨香大賽的,除了沈君山一人配方全對之外,靳遠揚錯了一味,她同喬至廣均錯了兩味。
可總共二十道方子,究竟是哪兩味香錯了?況且,距辨香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