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堅強。”
“我沒有說我堅強,我只是一天過一天。”玉梨扮了個鬼臉,“可憐的上班族。颳風下雨依舊勇往直前,為的就是賺錢餬口。”
杜維被她的模樣逗笑:“小丫頭,把自己說成那麼可憐。”
“我本來就很可憐,今天又要去談生意,面對那些豺狼虎豹。”她輕嘆口氣,“壓力好大,說不定改天我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臺灣的心理治療機構還不太多,專業水準也良莠不齊,你要慎選心理治療師。”他關心地道。
她笑笑:“說說罷了,我還沒有那麼嚴重。”
“不,並不是精神狀況瀕臨崩潰的人才該去求助心理諮詢人員,事實上,現在的人生活步調太過快速沉重,有許多精神或生活上的壓力,適時的宣洩是很重要的。”
“你說得好認真,你當過輔導人員啊?”
他笑著搖頭:“我不是,但我在美國有一個朋友是著名的心理醫生,他現在擔任警界的重要職務,專門分析犯罪者的動機與心態。”
“好奇怪。”她有些納悶,“我最近怎麼跟警察這麼有緣?”
“不,你是跟我有緣。”他大言不慚地道。
她睜大眼睛:“你真好意思啊!”
聞言,杜維哈哈大笑。
玉梨坐在他身邊,不知怎的,心裡有點幸福的感覺。
第四章
“醫生,”一個神色萎靡的女子眼睛紅紅地道:“我覺得好痛苦。”
一位溫和儒雅的男子坐在她斜對面,雙手交握放在大腿的拍紙簿上,鈦金屬細框眼鏡後是一雙專注的眼睛,散發出溫暖的氣息。
“慢慢來,看得出你非常的困擾,讓我們一起努力,找出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你從痛苦裡走出來。”他溫言地說。
“醫生……你真好。”女子安心了不少,卻不免困惑試探地問:“真的……我說什麼都不會有別人知道嗎?”
“是的,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在我們中心裡的每一位諮詢師都嚴格地保守著諮詢者所有的訪談內容,絕不會有資料洩漏給第三者知道的情況。”
“這樣我就放心了。”她鬆了口氣,緊張的心情跟著放鬆。
他微笑著,鏡片後的眸光閃動了一下。
玉梨坐在咖啡館內,手上的筆握了好久好久,桌上的本子卻半個字跡都沒有。
她喝著黑咖啡,已經忘了這是今天的第幾杯。
昨天晚上媽媽打電話給她,跟她約定今天晚上到叔叔家吃飯。
玉梨心底很掙扎,她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要去看他們,可是她的心卻沒有辦法接受這個想法。
她總覺得那不是她的家,那是叔叔和媽媽所建立的新的家庭,她這個舊家庭的孩子顯得格格不入。
叔叔對她很好,她不該有這種想法,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不曉得為什麼,或許她覺得不應該對不起過世的爸爸吧。
現在幾點了?四點?五點?
她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在這裡打混,連續加班兩個禮拜,她有權利蹺個班喘息一下吧。
兩個禮拜是很久的時間,可是還沒久到讓她忘了杜維。
他已經兩個禮拜沒有出現了。
說也奇怪,這個男人之前連續騷擾她一個禮拜,天天邀她一起去吃晚餐,那一個禮拜,她整整嚐了七個不同國家的食物,從墨西哥萊到日本菜,從前菜吃到點心
不過她很快樂,似乎也不再那麼討厭警察。
一想到那個男人,她情不自禁漾起了微笑。
行動電話鈴聲打斷她的沉思,她拿起電話撳下按鈕:“喂?”
“玉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