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蓋雪松卻把他一隻手推開,朗笑一聲道:“大當家的,你放心,在下一介生意人,天大膽也不敢得罪譚老前輩的千金,況乎譚小姐的武功高出小弟十倍,大當家的你又何懼之有?”
譚小姐插口冷笑道:“姓蓋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等一會兒你要是吃了虧,可怨不得我手下無情!”
蓋雪松道:“小姐垂憐!”
譚小姐一雙杏眼在食堂內一轉,這裡倒也沒多少人,連客人帶夥計,不過十來個人——北面角上靠窗戶坐著的那個長衣客人,兀自獨酌著他的苦酒,對於這邊發生的事並不注意。其他的這些人,每人都直著眼睛看著,顯然要看個結果!
……多年以前,譚小姐在家後門,為了打抱不平,曾經摔傷了兩個馬賊,後來馬賊勾來同夥,在一個月黑之夜,大舉出動,那一次如非譚老爺子親自出手,割下了賊首“費叫天”的一雙肉耳,驚退了眾人,其勢尚不知如何是了!
自那次事件以後,譚老爺子狠狠教訓了這個女兒一次,整整關了她半年不許出大門,並且力戒她以後再不許輕炫武功,否則定將重責!
那件事,直到如今,譚小姐還記在心裡,她當然忘不了……
偷偷向家門口看一眼,倒不見一個人出來,她的膽子就壯了些。
“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見好就收,諒他也不會鬧到家裡去!”
想到這裡,眼睛向著蓋雪松瞟了一眼,點一點頭,說道:“好吧,你劃下道兒來吧!”
蓋雪松一隻手往身上一貼一擰,已經把上身的海狸皮褂子脫了下來,向外一抖掄成一圈,霍地向著譚小姐頭上罩下來。
譚小姐只一伸手,已抓住了皮褂一端,只見她玉手一擰,蓋雪松足下一蹌,手上皮褂險些脫手而出,可是他到底不是泛泛之流,第二次一提丹田之氣,雙足下扎,可就把身子穩住了。
緊接著雙方可就是實力的一較了。
就只見兩人手中的那領海狸皮褂頓時扯拉個直,在雙方內力貫注下,這件原本就堅韌的皮短褂,更是固若鋼杵。
蓋雪松自信自己的“童子功”已有了相當的火候,他要藉著手中皮衣,力挫對方的“女兒貞”,找回一些“黑虎”陶宏丟失的臉面。
他又哪裡知道,這位譚家的大小姐,在父親特別疼愛之下,把一身功力傾囊相授,“女兒貞”之外,另闢“素女玄功”,使得這個看上去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事實上已是武林一流的頂尖角色。
“賽呂布”蓋雪松初尚無察,然而就在雙方相持了片刻後,已覺出了不妙——
剎那間,就只見他那張紅臉起了一陣顫抖,一雙眸子怒凸著幾乎要滾了出來。
再片刻,蓋雪松滿頭長髮微微顫動,瞬息之間,俱都宛若刺蝟般的,紛紛直立了起來。
譚小姐臉上帶出了微微的一絲笑容。
蓋雪松開始淌下了汗珠。
在場旁觀者雖然不少,可是眼前二人這般個比試方法,確實令人高深莫測。
坊主左大海雖然不知道雙方比試的細節,卻看出了厲害的內功相搏,而且由外表上觀察,很顯著地看出了蓋雪松已落了下風。他知道內功一道多是氣行五內,一個收勢不住,可就難免錯走玄關,就是暴屍當場也是稀鬆平常。
看到這裡,他可情不自禁為蓋雪松捏上一把冷汗。
譚小姐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只見她那隻持衣的手霍地一抖,蓋雪松身子起了一陣晃動,敗象益加的顯明!
看上去這位任性恃強的大小姐,一心求勝之下,可就顧不得蓋雪松是否為此受傷了。
在大家觸目驚心,眼看著二人勝負立分的當兒,誰也不會注意北角里的那位桑姓客人——
就見他的一隻腳,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