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湧動,深酒深吸了口氣,轉身就想要走開,手腕卻被蕭鄴森死死扣住。
“你這麼著急撇開我,是不是想要去找他!?”蕭鄴森捏住傅深酒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傅深酒,你就這麼不知好歹?愛你的人你不要,你偏要去追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跑!?”
不知好歹…
蕭鄴森和蕭景懿不愧擁有血緣關係。
深酒突然很累,連諷刺的牽唇表情都做不出來,她語氣懨懨地,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隨你怎麼說。”
蕭鄴森看得越加生氣,手指寸寸收緊,恨不能捏碎了她。
深酒的臉色都變得蒼白,指尖掐進掌心,但她就是不叫痛、更不求饒,記那麼沉默地忍受、支撐著。
蕭鄴森看著她倔強的神情,慢慢變得頹力,他一把將她推開,神情極其倦怠。
他仰頭,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轉身離開,動作緩慢如七旬老人。
他低著頭,視線恍惚,嘴裡一直說著:傅深酒,你好樣的…
深酒的淚,是在蕭鄴森轉身的那一刻落下來的。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在她朦朧的視線裡,蕭鄴森的身形搖搖欲墜,飄忽不定、時隱時現。
深酒的一顆心狠狠揪著,倔強而執著地睜著眼睛,深怕她一個眨眼,蕭鄴森就永遠從她的視野裡消失了。
她毫不自知地抬步,追著蕭鄴森的背影,一步又一步。
年少的那些美好時光,一幀一幀地在腦海裡閃現…
只是,縱然曾經那愛情美過童話,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結束了,是真的結束了。
命運跟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早就被切斷了,無法彌補。
再糾纏,於她還是於蕭鄴森,都是不應該的。
現在,她傅深酒蕭鄴森的妹妹。
更是,薄書硯的妻。
薄書硯…
深酒閉上眼睛,將眼眶中的淚水驅逐乾淨以後,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子裡那股堅定帶著些絕情的味道。
她頓住腳步,咬著唇看著蕭鄴森的緩慢而艱難移動的背影,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讓她呼吸不過來。
她和他隱匿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終究要被隔成兩個世界。
深酒打起精神,找路人借了手機打了急救電話,然後就靜靜地跟在蕭鄴森身後。
救護車是在十幾分鍾以後到的,蕭鄴森大抵是走累了,或是因為精神不好,所以並沒有反抗,很順從地被扶上了救護車。
深酒想了下,終歸是放心不下,跟著上了車。
剛忙完掛號繳費等程式,深酒就被警察找上了。
原來,昨晚蕭鄴森超速駕駛,在好幾個地段都差點出車禍。凌晨的時候,在中央御園附近的一條馬路上與人相撞、翻了車。
那輛車並沒有登記在蕭鄴森名下,所以為了找到駕駛人,警察廢了好些功夫,才拖到現在。
“他傷得很重,能不能等他傷勢穩定下來了再配合調查?”深酒不希望有人在這個時候去煩擾蕭鄴森。
但作為公職人員很講究原則,在他們的要求下,深酒只好帶著他們去病房核實了蕭鄴森的情況。
蕭鄴森全身上下有好幾處擦傷,傷的最重的腿纏了厚厚的繃帶。
深酒撇開視線不去看蕭鄴森蒼白的臉和緊閉的眼,只跟公職人員說著好話。
“我會馬上聯絡他的家人和他的助理,先理清賠償問題。”
見傅深酒這樣保證,公職人員也沒再強求,只叮囑了一些事情後就離開了。
深酒跟著出了病房後,讓分管蕭鄴森那間病房的護士聯絡了蕭景懿,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