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也是很好的。
小鬱現在才發現,在迷霧重重的現在,她看不清真相,原來早就很懦弱地悄悄有了死的準備。
原來她最怕的不是死,而是不能和他死在一起。
林懷琛看她的心腸轉過千百回,終於定在自己身上,她在想什麼他早已一目瞭然。
於是輕聲安慰她:“沒事的。我們不會有事的。”
門外有一人高聲道:“你們身邊的羅浮還是小孩子呢!還是說,難道竟然真的不把我放在眼裡?”
是鳳青。
他斜倚在鮮漆紅門上,一身雪袍,更是纖塵不染。他挑唇笑,眼角一顆淚痣,竟然美得生邪。
鳳青的話是玩笑,但他的聲音卻一點溫度也沒有。
小鬱和林懷琛並肩站在他面前。
兩個人都是沒有多一點矯飾的玉人,他們眼眉裡含著的情意和熱忱,讓人不得不承認他們是一對璧人。
簡直是一模一樣。
回憶又如潮水,洶湧襲來,心痛的感覺叫鳳青幾近暈眩。
鳳青垂下眼睫,纖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靜流般的殺意。
他嗤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們:可惜呢,我最看不得有情人。
“是你將他帶來的?”小鬱似乎安定了許多。
她的語氣平靜得幾乎沒有多餘情緒。
鳳青將雙手籠在雪袍寬大的袖子裡,一挑眉:“怎麼?不相信我這種大魔頭會將你的心上人帶來?”
小鬱也笑一聲:“那麼大國師難道要我就此相信你是好人?”
林懷琛頎長的身子玉立,幾乎是無意識地位微微擋在小鬱的身前,不卑不亢地說:
“大國師,你現在將我從岑國天牢裡帶到這裡來,要是他們找不到我,代國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開戰了,於岑國無益。”
鳳青將頭輕輕靠在門上,一臉天真無邪地說:“岑宮的人都問我要她,好來威脅你就範呢。”他伸出手一指小鬱。
“好蠢!你們勢必不會就範,他們最多在斷頭臺上結束了你們。我難道做什麼都要顧及他們的利益麼?岑國又算什麼。”
他話鋒一轉,對面前的兩人說:“把你們擄到我這裡來,我自然有更好的法子。比如,我先折磨林將軍,再殺了他,然後讓鬱姑娘睜眼看著,再讓她求死不得。這個樣子,豈不是比殺了你們兩來得更有趣?”
小鬱和林懷琛對視一眼。
他們當然不會以為鳳青真是好人,也不會懼怕他的恐嚇,只是,他們從剛才的話中似乎聽出了鳳青這個大國師,似乎並不屬意於為岑國效力。
鳳青又笑著看他們兩,讓人毛骨悚然。
“現在你們代國的軍隊已經駐在了澄芳江南面了。時間不多了,我們要事不宜遲。快,讓我來選一個,是你還是他去死呢?”
林懷琛廣袖無風自動,他卻反問鳳青:
“如果大國師已經有了安排,那麼我們如何能違逆。大國師可願意與林某比試劍法,如果是輸,林某也自當心甘情願。如果林某贏了,大國師便請答應林某的一個要求。”
鳳青一怔,沒想到林懷琛竟然有這樣提議。許多年了,沒有人敢主動與他比試。
他撫掌而笑:“好一個林將軍。羅浮,你去桐花臺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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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林懷琛不見了?!”
岑國王上一拍桌子,將一支紫金狼毫筆朝地上跪著的人擲去:“你不是說你有萬全之法可以藉此一事將林懷琛收於麾下麼?現在人都不見了!”
公子棠眼睫低垂,眼底卻是寒意森然的冷峻。然而他的臉上是一派唯唯諾諾的樣子,絲毫不露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