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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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引 喪家犬吠
“不必,就照現在的姿勢畫罷。”燕娘坐著沒動,手裡多了一本書,香腮半托,認真的模樣。
節南一怔,隨即要笑,“我以為姑娘的畫像是府城年會壓軸舞之用。”雕印一位書香門第愛詩詞的小姐,誰能驚豔?誰能好奇?
“將燕娘容貌畫清楚即可,何必搔首弄姿故作輕佻?”
節南暗道這姑娘多半真是尋到了更好的去處,才要這般把住矜持,不再情願高調示人,而府城這場年會,大概也是她拋頭露臉的最後一舞,故而與出五貫錢置版畫的周媽媽不齊心,全無好好配合之意。
不過,節南心裡清楚得很,出錢的是周媽媽,又不是燕子姑娘,最後出來的圖樣子若不符周媽媽的心意,可不行。
“正值隆冬,披著袍子坐,顯得臃腫。可否請燕娘倚窗立案,手裡捉書這般,讓我畫準姑娘纖美身段?”再問周媽媽借一件燕孃的舞衣,如此,她便能把握三分像。
燕娘不知節南真心思,只覺不妨事,就依言立到窗邊去了。但一回頭,見節南將紙夾在一塊木板架子上,然後人往架子後面一坐,若不探出眼來,或磨墨調色蘸筆,根本瞧不見她在幹什麼,更瞧不見她在畫什麼。好不稀奇的畫畫架勢。
“哪有你這麼作畫的?”燕娘按捺不住,脫口問道。
節南的兩隻烏青眼窩從木板上方露出來,微微一眯,似笑似傲,“姑娘不知,我有腰痠的老毛病,所以不能照尋常的畫法彎腰傾桌來繪。不過這般作畫並非小山獨創,壁畫窟畫都是立式畫法。”
還真是如此。燕娘想了想,不再覺得大驚小怪,靜靜看起手中書來。
過了半個時辰,小丫頭邊跑進屋邊喊,“劉府的馬車到了,媽媽請姑娘快快去呢。”
燕娘微嗔,“這個媽媽,適才還說讓客人等等顯得金貴,這會兒卻讓我快快去,說到底還是最心疼銀子。”放下書,便往節南那兒走,“小山姑娘,你畫得如何了?”
她才到畫板前,還不及繞過去看上一眼,節南就猛地抖出一大張油布,將整塊板子包了起來,麻溜得綁繩打結。
節南蒼白的面容一抹嫣紅,髮鬢竟有些溼亮,雙手往裙上擦了兩下,說不出得一股子疲累。
“差不多了,燕姑娘自管去,待我明日交畫給師傅,三日便能出樣。”
這位女畫師居然出了一頭一手的汗,累至如此?燕娘不由好奇起她將自己畫成了怎生模樣,於是不肯走,“別忙,先讓我瞧一瞧。”
節南卻自顧自收拾包袱,左手拎起板子,彷彿充耳不聞,“燕姑娘,這雕版與紙上作畫大為不同,為雕版而打得紙樣因此也不同,一般人瞧得很古怪很黜陋,卻未必印出來不好,十分講究刀法線條,而非用墨皴筆。”
燕娘確實對雕版印畫一竅不通,只是心裡不舒服。她一向自覺聰明伶俐,卻好似讓這位窮酸女子小瞧了,一時無比執拗。
“無妨,但讓我瞧上一眼,就當開一回眼界長一回見識,絕不評說。”
節南仍要笑不笑的,對方執拗,她卻是橫行無忌,搖晃幾步,讓過擋在她前面的燕娘和小丫鬟,一腳踏出門檻,“我師傅的製版也算獨到,打樣的獨技不可落他人眼,對不住燕姑娘,小山只能就此告辭了。”
燕娘氣急,“你給我站住!”她在鳳來縣紅得發紫,富家子弟無一不追從,幾曾讓人輕忽至此?
節南哪能聽她的,笑哼一記,另一隻腳收過門檻去。
誰知,門廊外站了數人,樓梯口更守著兩名魁梧大漢,攔得密不透隙。
“你什麼東西,敢讓燕姑娘生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