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將年顏和良姐姐的事都告訴了小柒,包括良姐姐是小柒親哥哥的事。小柒的反應,比她料想得還要大,幾乎是一路哭回江陵的。而且,小柒大概對她還有點埋怨,大半個月不願搭理她。
仙荷也清楚來龍去脈,嘆道,“一個是待七姑娘如親妹妹的師兄,一個是七姑娘的親哥哥,走一個都不好受,更何況兩人同時走了,七姑娘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面,肯定要難受好一陣。六姑娘耐著些性子,暫且隨七姑娘去吧。
節南抿了抿嘴,“現在是小柒埋怨我沒本事救人,不是我埋怨她不理我。不過她不埋怨我,又能埋怨誰?碧雲,赫兒跟去了麼?”
碧雲點頭,“去了去了。”
節南道,“那就好。想不到我也有指著那塊賴皮糖的時候。”
仙荷撲哧笑,“這會兒也只有赫兒不怕七姑娘發脾氣,還能跟她不依不饒的頂嘴,把她逗樂了。”
忽然,門外進來一位模樣俏麗穿戴“顯擺”的年輕姑娘,“南姐姐好了沒?”
仙荷碧雲齊聲喊,“大姑娘好。”
紀寶樊,十九,紀伯丈嫡長女,雖然家裡經商,她是半點不沾的,卻喜歡武刀弄棒,之前一直在北嶽劍宗學劍,這兩年回家來待嫁,已許本城一個富得流油的大地主。不過,沒啥悲慘的,大地主很年輕,與她青梅竹馬,等到她十九大齡,始終一心。
世上專情的男子雖少,倒也不是一個沒有。
“寶樊你今日真有大小姐的架勢,這一身金玉,走路會不會掉小零碎下來,正好做了善事。”都是老姑娘,都愛武,又都不是扭捏性子,節南和寶樊自然一拍即合。
節南這種說話方式,在小氣人聽來是刻薄,在大氣人聽來是幽默。
寶樊是大氣人,撲哧笑出,“這法子好,又做善事,又減了身上份量,沉得我喲,跟穿了盔甲似得。”
兩人說著話,就往外走。
仙荷喚節南一聲。
節南想起來了,“你和月娥姑娘玩兒去吧,今日城裡人擠人,自己小心點。”
月娥比節南晚到兩日。
仙荷謝應。
走出挺遠,寶樊才笑得意味深長,“你可知道那位月娥姑娘一來就打聽你的事?似乎懷疑你沒在紀府,跑去了別的地方。”
“知道,不然我讓仙荷跟著她幹嘛?”從一開始,就是探子反探子的策略,“其實她懷疑不懷疑都已不重要。”
心懷鬼胎的人,才會在意她去了哪裡。
對方只要一試探,就是打草驚蛇,驚了她這條蛇。
派月娥來,實在是那人的失策。
寶樊側眼瞧著節南,“我怎麼沒早認識你呢?”
節南好笑,“為何?”
“就能和你一起興風作浪了唄。”已經從通寶銀號的掌櫃,還有押銀回來的師叔那裡聽說了正天府發生的大事,寶樊只恨自己沒在那兒。
節南不勸,反眨眼,煽風點火,“現在認識也不晚,世道正亂,正好作亂,帶上你夫君一道。”
寶樊沒有笑,彷彿讓那句“世道正亂,正好作亂”引發了深思,最後居然點了點頭,“我決定跟你去都安,瞧瞧你的兔幫。”
節南不知寶樊竟知兔幫,挑起眉來,“然後呢?”
“要是合我心意,我也許會加入。”習武之人,生逢亂世,都會有一種情懷,用這身苦練出來的本事做些什麼的情懷。
節南抿笑,頷首默應。
“我娘昨晚回來了,不過今早起來眼睛腫,我爹請了大夫,也不讓她跟咱們放糧,要過晌午才會上船。”認真的話說完,閒聊起家事。
寶樊母親,紀伯丈的夫人白氏是個虔誠佛教徒,又因為身子弱,一年有大半年住山庵裡靜養,只在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