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內內外外立個規矩,小的一定帶頭遵從。”
張越就是等榮善這句話,雖說他有這心,但不少事情還需要參詳,當下便一樁樁一條條地商量了起來。這一商議就是整整一下午,間中張越提到張父子的時候,榮善立時皺了皺眉頭,旋即又笑了起來。
“越少爺不必顧忌二老爺和斌少爺。二老爺這些天只怕其他事情都不會管,他連老爺都顧不上瞧,成天往外跑,才不會管這家裡如何。至於斌少爺就更不用說了,能管好他房裡那幾個就不錯了。這外頭只要下人對他恭敬,他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總之一句話,越少爺您怎麼說,小的怎麼做,那些下人就算沒規矩,有老爺的家將在,一頓家法就都老實了!”
有了榮善這支援的話,張越自然是有了底氣。而有了王夫人面前能說得上話的張越挺腰子,第二天。榮善便把家中下人召集到了一塊明示了家規。他本就是跟了張輔多年的外管家,張越往那裡一坐,一群膀大腰圓的家將在旁邊一站,那威勢自然非同小可。
這被拉出來殺雞儆猴的卻是柳家媳婦,可憐她不過是存著勢利和討好的心思,一頓板子下去哭爹喊娘。嚇住了一大群人。
如是一忙就是數日,雖不曾立刻建起井井有條的章法來,但比起頭些天地亂哄哄卻改善了許多。張輔仍然病重昏睡,張天天出門不知道往哪裡去,張斌成天裝病躲在屋子裡。這父子倆都是赫然一幅不管事的樣子,別人誰還敢多嘴多舌?於是,沒人注意張越的越俎代庖,也沒人發現榮善說話的聲音也洪亮了好些。
張越在家等了幾日,總算是等到了杜楨託人捎帶來的口信。卻是讓他稍安勿躁在家好好待著,於是,他索性不出門。安心守在家裡,只一日兩三次三四次地往張輔處探望,每日定時如實記下張輔的病情狀況和史太醫地診斷。
若非這年頭的驛站郵傳系統經不起折騰,他幾乎想每日往南京發一封平安信,也好讓王夫人安心。如今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隔三天把所有東西整理好一塊發走。
如今雖已經入秋,但這一日天氣依舊極其炎熱,儘管書房中擺著冰盆,他坐在那裡仍覺得燥熱難當。小心翼翼不讓腕上額上的汗珠汙了字紙。他好容易才寫完了給王夫人和給父親的信,便扯過一張紙預備給開封的祖母和母親再寫一封信過去。這一別就是將近一年,母親定然盼望了他許久,如今一朝落空,心裡頭肯定也想念得緊。
他正要落筆時。那湘妃竹簾忽然被人一下子撞開。卻是面色煞白地連生衝了進來。還不及站穩。他便緊張地嚷嚷道:“少爺趕緊預備。皇上……皇上帶著皇太孫正朝這邊來!”
張越聞言卻愣了一愣。這朱棣和朱瞻基如果過來。那麼理當是先去探望英國公張輔。這裡幾處院落都是外書房和小書房。那兩位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這一愣過後他方才想到那是當今天子和皇太孫。於是手不禁一顫。一滴墨汁頓時滴落。汙了下頭那張紙箋。
手忙腳亂地擱下了筆。將那沾了墨汁地紙揉成一團。剛剛將其丟到字紙簍裡。他就隔著簾子看到了外頭影影綽綽地無數人影。頓時知道該當是禁衛到了。當下他也顧不得其他。整整衣冠趕緊出了屋子。遠遠瞅著那邊像是朱棣和朱瞻基地人走來。他連忙在廊下俯身下拜。
朱棣帶著朱瞻基來這裡自然是為了探望英國公張輔。一進門之後便命隨行侍衛拘住了張府家人。不許人走動報信。直奔張輔居處探問了病情。得知仍是時好時壞不曾真正清醒。他心中煩躁。於是又多問了史權幾句。那位耿直地太醫少不得把這幾日地情形一一報來。
聽到張父子從南京巴巴地跑來北京。卻很少真正關心張輔地病情。他頓時想到錦衣衛報說張成天往那些隨同北巡地武臣那邊走動。心中更是惱怒。剛剛又從榮善那裡聽說張斌莫名其妙地病了。他幾乎當場發火。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