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微微一笑,同樣拔劍出鞘。
師妃暄雖仍平靜如故,但秀眸卻愈呈明亮,連色空劍也似發散出燦爛的光輝。
風蕭蕭目視飛鳳,並指拭之,直至劍尖,緩緩道:“我也不佔你便宜,讓別人說我以大欺小,只要你能接我十劍,我不但放你離開,和氏璧也同樣完璧歸趙。”
師妃暄道:“邪帝明顯佔盡上風,為何還想以言語削弱妃暄的鬥志呢?”
風蕭蕭失笑道:“我只是在陳訴事實罷了,畢竟我已答應不再向你出手,就算事出有因,也總要給你留出條生路,免得你死後還要怪我言而無信。”
他這番話說的頗為霸道不講理,但師妃暄明顯熟知魔門中人的秉性,並未出言爭辯,玉臉上掠過一個無奈的笑容,輕嘆道:“妃暄離齋之後,從未與人動手,如今遇見邪帝,不得不破此戒了。”
一股無堅不摧的劍氣,忽從劍鋒吐出,刺破空氣,向風蕭蕭攻去。
明明她的劍氣已厲害至可隨意隔空攻敵的地步,放到江湖任何一個地方,都足能令人瞠目結舌,但風蕭蕭卻只不屑的瞟了一眼,抬劍一撥。
“蓬”!
兩股劍氣交擊,師妃暄劇震一下,往後退了小半步。
雖然她仍是舉止雍容,體態嫻雅,根本不為所動,芳心卻是大為驚訝。
要知師妃暄的劍術乃玄門最高心法,只要和對方交手,立可測知對方的虛實深淺,就算面對遠比她高的高手,亦是如此。
但這一測之下,卻發覺風蕭蕭的功力竟然和她相若,簡直不分軒輊,但偏偏能輕易將她逼退。
師妃暄自然知道,風蕭蕭當然不可能只與她的功力相當,只能說他果然沒有虛言,是真的不願佔她的便宜,所以才將功力強行壓低。
可越是這樣,師妃暄越是輸不起,她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都輸了,心中必會留下一個難以彌補的破綻,對她在武道的修行上更會在事後做成無可補救的打擊挫折,會使她畢生都難以臻抵峰巔的至境。
師妃暄一念轉過,色空劍化作滿天光影,把風蕭蕭籠罩其中。
頓時電光激閃,劍氣漫空。
整個人好像翩翩起舞的仙子,在劍光中若隱若現,似被淡雲輕蓋的明月,森寒的劍氣則連遠在三丈外都劃的樹晃枝顫,其飄搖往來之勢有若狂風颳起的旋雪。
正是以心馭劍。
師妃暄的劍法絕無成規,但每擊出一劍,都是針對風蕭蕭所表現出來的弱點,每一劍都有千錘百練之功,巧奪天地之造化。
最厲害是她劍鋒發出的劍氣,有若瀉地的水銀般無隙不入,教人防不勝防。
轉瞬已過十劍,但師妃暄根本沒有停手!
風蕭蕭卻並無沮傷之神色,反而叫了聲好,飛鳳橫空,突起劍芒。
這一劍,就像驟來的閃電般,破開烏雲密佈的黑夜,當胸搠至。
看似簡單的一劍,實則盡破萬法。
師妃暄劍勢陡凝,色空劍顯出原身,劍鋒偏離風蕭蕭的身體尚有半丈之遠,但風蕭蕭的劍尖已抵在她的頸下前胸,恰好挑破了衣領的交疊處,卻沒有傷到一絲一毫的肌膚。
可是因為身穿男裝的關係,必須的束胸卻在這一劍下徹底崩斷,使一襲綽綽的長衫陡然間鼓脹了起來。
風蕭蕭眸中突然閃出一絲邪異的幽光,冷笑道:“放不如凝,我這才叫以心御劍。”
他一直表現的十分溫和,這時才顯露猙獰。
不知是什麼原因,就算師妃暄陷入昏迷中,他也無法成功種入魔種,思索再三,他認為必須要撼動師妃暄渾然無缺的心靈,才能尋出縫隙,種下魔種。
現在,他的目的達到了,他以相同的功力強行破開了師妃暄的劍法,並且成功劃斷了她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