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美夢境,不過他旋即回神,生出不敢冒瀆之心,低下頭道:“是,姑娘……姑娘的聲音真如仙樂般好聽啊……”
不怕死到他這種程度,連風雪都不禁感到好笑,而且總算是被人誇讚,還當著風蕭蕭的面,風雪總算是沒有繼續板著俏臉,又問道:“獨尊堡很有勢力麼?”
侯希白柔聲道:“獨尊堡乃四姓門閥外最有地位的家族,解暉在巴蜀更是舉足輕重。當初隋政解體,便是由他一力促成的獨尊堡、川幫和巴盟的三幫結盟,共同決定保留原有舊隋遺下來的官員和政體,改蜀郡為益州,以示新舊之別,由三大勢力為新政撐腰,不稱王不稱霸,等待明主的出現。”
瞧他的模樣,比面對風蕭蕭時,居然更是畢恭畢敬許多。
風雪卻沒在意他的態度,望風蕭蕭輕瞟一眼,不作聲了。
她明白風蕭蕭在想什麼,從侯希白口中得到的訊息,足能引出一件讓風蕭蕭大失常態的事,那便是師妃暄入川的真正目的。
風蕭蕭原以為師妃暄不去調和宋閥和李閥的關係,而選擇入巴蜀,是為了阻止他和石之軒搭上關係,現今想來,這只是師妃暄的目的之一,或許還有更重要的目的,那便是說服獨尊堡轉而支援李閥。
瞞天過海後,釜底抽薪!
或許師妃暄從一開始就是虛晃一槍,她根本沒打算先入嶺南,而一早就打算先來巴蜀,她正希望風蕭蕭相信她定要去嶺南調和李閥、宋閥之間的矛盾,而忽略她真正的目的。
後來她之所以在棧道若隱若現,或許也正是希望誘導風蕭蕭做出她擔心邪王邪帝將會聯手的判斷,而忽略她其實就是想入四川,如此這般,將導致風蕭蕭往後就算在成都遇上她,也不會起疑。
典型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風蕭蕭果然一直都被迷惑,他認為自己在南方佈下的乃珍瓏之局,堅信師妃暄任憑口燦蓮花,也絕不可能調解李閥和宋閥之間不可緩解的矛盾,所以一直聽之任之,從不干涉師妃暄的行程與行為。
師妃暄絕不可能不擔心風蕭蕭與石之軒聯手,不過只要她能成功說服獨尊堡改弦易轍,脫離宋閥的聯盟,轉投李閥,將會對宋閥想要爭霸天下的遠大目標,造成嚴重的挫敗。
富饒且易守難攻的四川緊貼著嶺南,有這肘腋之側的致命威脅,宋閥想要渡過長江往北攻伐,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分分鐘就會被人徹底斷後,攻入腹地……
李閥只要能擁有四川,就等若捆住了宋閥的大半邊身子,有力難施,最後的勝負不問可知,到時無論風蕭蕭和石之軒縱天縱之才,無論如何施策,在大勢面前,也同樣無力迴天。
風雪見風蕭蕭神情凝重,不由擔心的拿身子偎貼他的肩膀。
肩觸香軟,使風蕭蕭回過神來,轉瞬間他已重展從容,微笑道:“有趣,厲害,真令人嘆而拜服。”
在他看來已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在無力掙扎中慢慢被他征服的身心師妃暄,居然異軍突起,藏了這麼巧妙至巔峰的一手,除了感嘆他的師仙子果然智慧無鑄外,更令他興致大起。
征服一個尋常的女人有什麼意思?誰來都行。只有征服這位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屬當世最頂尖的女子,方才能體現出他的能耐,不是麼?
侯希白居然完美沒注意到風蕭蕭短暫的失態,整個人彷彿正被仙釀氤氳而生的雲霧所緊緊包裹,深深醉酒般的呆望著風雪因擔憂而凝現出如驚鴻一般的動人神情。
他居然接著風蕭蕭的話,痴痴的道:“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如此傾國傾城之色,果然令人拜服。”
風蕭蕭拿眼睨他,上下一陣打量,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心裡有些吃醋,卻又有些莫名的得意。
風雪頰生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