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邊派粥的大師傅。”
權貴是不可信任的,但一個十歲小孩是否值得信任?
剛剛被英國公和祥符張家兩塊金字招牌震得有些動搖的人們少不得向大和尚和小行者們求證,得到的當然只有一個答案——因為這些廟裡的人都看到方丈大師和張越一塊兒出來,親自點頭首肯了張越的方案。於是乎,眾人一想到自己這些人能維持溫飽也得感謝人家,剛剛還有些複雜的目光剎那間倏然一變。
那可是小恩公啊!再說張家的名聲一向還不錯,是不是還能拉點交情?
看到那個找茬的傢伙一下子被淹沒在了衝上前來的人流中,張越嚇了一大跳,往後疾退數步之後,這才發現上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表示感激,隱隱約約還流露出某種能夠聯想到的意思,他方才放下了一條心,於是便端著一幅平易近人的面孔笑嘻嘻地叫著大叔大嬸大爺大媽——反正現如今他不是小孩也算小孩,叫一聲也不掉一塊肉。
儘管他並不是張赳那種粉妝玉琢的金童,然而,在此時這種節骨眼上,他所扮演的善心童子角色遠遠勝過一個聲名遠揚的神童,不多時竟有婦人抱著孩子要求他摸頂,說是為了祈福。如是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他方才得以安然退回寺內,後背心的衣服竟是完全溼了。
他算是真正明白了一個道理——扮孩子累,扮好人更累——畢竟,他從骨子裡就不是一個孩子,同時更不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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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行 第二十六章 憂心忡忡的家人們
開封乃是古都名城,然而,這座名城在歷史上光芒四射的同時,也不知道遭到過多少次水淹——其中較遠的一次甚至可以追溯到戰國時代秦軍水淹大梁城。至於近的就更不用說了,堂堂大相國寺在洪武和永樂初年大修過兩回,就是因為遭了洪水的緣故。
而這一次的水災儘管還不到最嚴重的地步,但城東北隅和西南隅的民居大多進水,水最深的地方甚至達到了一人高,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倉促離開了家門。
黃河的決口處,無數民夫正在官兵的監督下拼命用沙袋圍堵決口,搭在河堤邊的官府棚子中亦能夠聽到開封府眾官員猶如疾風驟雨一般的爭吵聲。
諸如周王這樣的權貴幹脆都坐上官船離開了開封城避難。由於此番洪峰來自上游,一溜煙十幾艘船都往周邊的其它河道躲避,這會兒沙河上就彙集著好幾艘大船。除了周王那艘招牌式的豪華座船之外,其餘的都是六桅大帆船,俱是出自開封城的頂尖門戶。
這其中的一艘自然屬於祥符張家。這會兒船上一間寬敞的艙室內,張倬和孫氏夫婦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誰也不吭聲。直到最後,孫氏終於是憋不住了。
“老爺,難道就不能多派幾個人去打聽打聽越兒的訊息?老太太四個孫兒,這會兒他們仨都是安然無恙,就是越兒留在老宅裡,若是有什麼萬一……”
張倬看到孫氏死死攥著手帕眼睛通紅,眼看馬上就要放聲,只能伸出雙手壓著她顫抖的雙肩。等到妻子稍稍平靜了一些,他方才嘆了一口氣:“越兒是咱們唯一的兒子,我已經先後派出去了三撥人,料想會有訊息的。老宅那邊地勢雖然低,可最多積幾尺深的水,還不至於淹了房子。越兒人機靈,爬上屋頂也就沒事了。”
“二嫂也太狠心了,又不是真的水淹開封城,不至於連等等孩子們的空子都沒有!這會兒不但是越兒沒有音訊,還有晴丫頭和怡丫頭都一樣還在裡頭!”
“那時候老太太昏倒,大嫂指望不上,你又犯了哮喘,我剛好不在……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