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致命的破綻,而此時的皇非,卻是真正的無懈可擊。
“朕亦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帝都方面會準備好一切,剩下只看君上的動作。”
皇非道:“經過今晚,姬滄已經不會把王族放在眼裡,赤焰軍必會自十三連域長驅直入,繼而進攻息川。”
子昊含笑道:“即便姬滄不會輕敵,想必君上也有辦法解決;”
皇非面若冷玉,看不出分毫感情,“明日我會與姬滄往驚雲山一行,王師在息川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佈置。”
子昊點頭道:“莫要忘了切斷外十九部聯軍的支援,否則多費周折,姬滄並非尋常庸手,亦需派出足夠的人手,防他孤身突圍。”
皇非眸光如刃一挑,說道:“姬滄若要走,王師恐怕沒有人能留得下他。我今晚來此便是要告訴王上,不要插手我和姬滄之間的事,否則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子昊注視他片刻,道:“好,朕可以完全放手,息川之戰,任君取決,但條件是宣王身上的血玲瓏必須重歸王族。”
皇非眼底掠過剎那微光,令人感覺到一種深沉鋒利的殺機,拂袖起身,“一言為定。”
室中恢復安靜,門外黑暗無邊,一地冷血,輕煙盡絕。子昊閉上眼睛,在絕對的黑暗中,似乎聽見九域大戰的聲音,撲面而來。
伏俟城東最大的一座豪宅燈火通明。血沙幫和天荒道為了討好宣王,特地安排了最華麗的住處,最難得的美酒,最精緻的美食,外加幾個楚楚動人的清倌,一併送入室內。但是面對這性情莫測的北域雄主,廬老大和蒙渠卻十分忐忑,莫說入內,就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帶著幫眾恭恭敬敬站在門外,隨時聽候傳召。
月照晴雪,華宅內外只見錯落有致的燈光,滿院數百號人不聞一絲響動。忽然間,外面守衛的幫眾低聲喝道:“什麼人!”
廬老大和蒙渠回頭之時,已有兩個紅衣人出現在院外。門口幫眾聞得喝聲挺刀阻攔,卻覺眼前一花,那兩人不知如何竟已到了階下,手中尚帶著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蒙渠離得最近,冷哼一聲道:“何人大膽,敢在宣王駕前放肆!”說著五指箕張,便向其中一人肩頭抓下。左邊那紅衣人頭也不抬,身形微微向側一晃。只聽砰的一聲蒙渠連退數步,那人卻已從從容容邁上臺階。天荒道幫眾見首領吃虧,當即呼嘯而上,將三人圍在當中。
這時室中忽然傳來宣王邪魅懾人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蒙渠心頭一凜,急忙喝退屬下。那兩名紅衣人看也不看眾人,到了門前行禮道:“主人,有要事稟報。”
此二人正是 來自北域,宣王身邊最為忠誠的血衛。室門大開,姬滄向外看了一眼,抬手渾袖,幾名正在捶腿伺候的俊俏美僮躬身退下。幾人剛一推出。隨血衛一同來此的黑衣人便掀開斗篷,單膝跪下,叫道:“殿下!”
姬滄看清那人面容,眸光微微一細,“白信?”
那人抬起頭來,正是早應在天鼓峽一戰喪命敵手,原先隱字營上將白信。只見他面色十分蒼白,似是重傷初愈,武功大損,對著座上叩首道:“臣發現有人陰謀算計赤焰軍,暗害我們軍中大將,所以才留下這條性命,回來向殿下稟明此事。”
兩側燈火透過垂簾照落廳堂,姬滄邪美的面容半隱在暗影深處,喜怒不見,“說。”
白信仍舊跪在地上,說道:“一個月前,臣奉少原君帥令帶隱字營五百兄弟突襲玉淵,在天鼓峽誤中敵軍埋伏,本來並不至於全軍覆沒,但是副將吳期卻臨陣叛變,背後出手偷襲,將臣打落懸崖。他以為這樣便能殺人滅口,卻沒想到倉促之下,一劍刺偏,臣並未當場氣絕,又被崖上亂樹擋住,這才僥倖撿回一命。”
“殺人滅口,此話何來?”姬滄轉眼掃視於他,“軍中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