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元殿,只要我們順便弄出來,至少在兵器上不會輸於楚國。”
夜玄殤亦壓低聲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想辦法離開再說。”彥翎點頭會意,正盤算著如何從眾人眼前安全脫身,前面突然傳來石門開啟的響聲。
“見過君上!”
隨著四周侍衛們整齊的致禮,少原君步履瀟灑,含笑而至,身邊一人雪衣白袍,姿容明美,正是他的同門師妹,如今的九夷族女王且蘭。夜玄殤和彥翎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有樣學樣,同時不著痕跡地退往深影處,以免被皇非發現不妥。
皇非顯然並未在意周圍,一邊和且蘭輕聲笑談,一邊向前面冶爐之處走去,“君上!”旁邊幾名冶劍師紛紛抬頭,唯有正中一人仍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面前爐火,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少原君的駕臨,而皇非亦抬手止住他人出聲提醒,靜立其旁,微笑看著爐火中漸漸成形的長劍。
“哧!”一道白煙自寒泉水中直冒而起,那冶劍師猛地抬頭,蹙眉凝視手中新鑄之劍,熊熊爐火赫然映出他額角一個墨黑的刺字,使得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顯出幾分兇狠之色。
縱然早已得知寇契大師之徒宿英乃是楚國重犯,且蘭仍忍不住心生惋惜。只因依照雍朝王典,曾受黥刑之人在任何一國都終身不得入仕,所以即便是權傾大楚的少原君也無法名正言順地予他官職身份,這對於曾任後風國司祭、寇契大師的親傳弟子來說,無疑將為終生憾事。
此刻宿英凝視手中之劍,目中難掩失望,一皺眉,揮手斫向後面的試劍石,卻不知身後有人,利刃劃出一道寒光,毫無預兆地向皇非身上劈去!
開金斷石的劍氣,眼見斬中皇非,四周頓時一片驚喝!卻忽見火光一盛,白袖飄揚,宿英的劍不知如何已到了皇非手中,同時一抹精光爆綻,趕上前來阻攔的侍衛們紛紛後撤,卻是皇非隨手震劍,後發先至將他們逼退。
“不得無禮。”眼光淡淡一掃,皇非依舊面帶微笑,打量手中寒光凜凜的長劍:“如此難得的利器,想必花費了不少心血,宿先生何以竟要親手將它毀去?”
宿英似是未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緊盯著面前男子,之前握劍的手垂在身側微微輕抖,直到聽見皇非問話,才猛地後退一步,屈膝跪下,“失手冒犯君上,宿英死罪!”
皇非輕笑一聲,這才側首看他:“不知者何罪?先生言重了。”
剛才皇非出手奪劍只在交睫瞬間,唯有且蘭在旁看得清楚,知他非但連換了三種精妙手法阻斷宿英劍勢,那劍上足以將堅石一分為二的真氣亦被他隨手化於無形,難怪宿英震驚失色。只是,這震驚之中隱約有著些許複雜的意味,再看皇非,帶笑的神情也似乎別具深意。
這時皇非忽一揚眉,略略振腕,手中利刃爆起一簇刺目的精光:“先生好像對這柄劍並不滿意?”
宿英收斂目光,垂首道:“粗劣凡品,不值君上一觀。”
皇非笑道:“我聽人報說,此處每日都有上百柄利劍出爐,卻沒有一柄能被先生認可,所以今日特地來看一看。”
宿英姿勢不變,聲音顯得十分沉悶:“或許要讓君上失望了,宿英恐怕此生都難鑄出一柄上品之劍。”
“哦?”皇非眉峰一動,看向他的目光略略鋒利,“不知在先生眼中,什麼樣的劍才算是上品之劍?”
不必抬頭,宿英亦能感覺到那注視中的壓力,沉默片刻:“或者君上聽說過,昔日在皓山劍廬,先師曾歷十餘年時間鑄得一柄劍,在宿英眼中,那便是上品之劍。”
皇非道:“你指得可是那柄曾引起後風國儲位紛爭,足以和浮翾劍相媲美的無名之劍?”
宿英道:“不錯,先師一生鑄劍,唯有此劍令他老人家引以為傲。”
皇非問道:“既然如此,劍卻為何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