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兒體會到他的用意,靠近輕聲笑道:“你可真大膽。”
窄小的空間內,她身上迷人的香氣若隱若現,撩人心魂,夜玄殤低頭一嗅,道:“夜合香。”
他並未多說一個字,白姝兒縱橫江湖閱盡人情世故,尤其對男人心思瞭如指掌,柔袂一轉,自他鼻尖拂過:“這次錯了。”
手底凸凹玲瓏的嬌軀充滿誘人的活力,眼前媚豔的容顏卻因失血未復而見楚楚柔弱,黑暗中絲媚纏繞,我見猶憐。夜玄殤訝於她轉眼間便能令周身香氣徹底改變,大自在四時法潛蹤匿跡,改顏易容,果然妙不可言,側頭笑道:“這又是什麼?”
“這叫彼岸,觸而不見,求而不得。”白姝兒眸波盈岸,那香氣仿若遙遠天河之畔活色生香的煙雲,若即若離,欲拒還迎。
夜玄殤漆黑的眸子在這彼岸香中浮浮沉沉,陶醉一般,眼前的女子難辨仙妖狐媚,只見勾魂顏色,迷離幽情。白姝兒媚目流轉:“這彼岸的香氣,你可喜歡……”
不等她說完,夜玄殤忽然將手臂一收,低頭封上她香軟的櫻唇。
白姝兒冷不防被他緊在懷中,男子身上溫冷的氣息和霸道的滋味自唇間侵略漫奪,攪得心湖波流蕩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忽地一熱,隨即恢復清明,下方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有人已經進入屋室。
能令她到如此近的距離方才有所察覺的,自然是與少原君皇非齊名的楚國高手,赫連羿人。
夜玄殤寸寸嚐遍她香唇,佔盡便宜,才悠然放人,卻仍單手將她固在懷中。
赫連羿人正坐在他二人視線下方,白姝兒不敢作聲,含怒帶嗔地橫他一眼,夜玄殤臉上隱約閃過狡黠的笑意,頗有些得意滋味,只看得人愛恨不能。
此時另有兩人進入屋內,一人身輕步快,正是“急雷驚電”赫連聞人,一人卻腳步沉重,顯然武功並不高明,但夜玄殤和白姝兒自空隙間看清他的面容,無不心生驚詫。
赫連羿人見他二人進來,也不寒暄,沉聲發問:“事情如何了?”
赫連聞人看了看身後縮手縮腦連頭也不敢抬的人,沉吟道:“容貌上略加修飾,並無任何破綻,只是這神情氣度與二公子……”
赫連羿人早已沉下臉來,不必他說,眼前這人一副猥瑣不堪的模樣,叫人一見之下便眉頭大皺,與出身高貴的楚國公子如何相比?不由慍怒:“沒用的東西!”
“小……小人……”那人頓時被嚇得跪地不起,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完整。赫連聞人亦覺無言,在此之前他已設法調教此人,但形貌再覺相像,天生的氣質風範卻難以模仿,至少需要極長的一段時間薰陶培養才可見成效,但眼下時間卻十分緊迫。
赫連羿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轉頭道:“可有其他替身?”
赫連聞人道:“只有此人樣貌最為相近,其他人經過易容,或多或少總有些不妥,時間長了難免生出破綻。若要當真天衣無縫,唯有……”
他頓了頓,話未說完,赫連羿人已明白其中意思,捻鬚沉吟。閣樓上夜玄殤亦看了白姝兒一眼,白姝兒俯在他耳邊悄聲傳音道:“果真是沒用,區區小事也值得如此為難,你信不信若是姝兒學那含回的樣子,保證連老楚王復生也認不出自己兒子,卻不知他們要弄個假公子做什麼?”
夜玄殤同樣心存此問,摟了這易容之術幾可以假亂真的自在堂堂主繼續偷聽。
赫連羿人問道:“宮中可都安排妥當了?”
赫連聞人道:“雖被君府插手拔除了不少內應,但幾處關鍵所在並未暴露,只要能調開皇非,宮變一起,便叫大王有死無生。”
閣樓上二人皆是一驚,不想赫連侯府竟在籌謀宮變,刺殺楚王,可見赫連羿人已被皇非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想要全力一搏,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