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了女子背心處薄薄的雲衫……
夜玄殤深眸之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身體如電向前飆射了出去,右手前探振臂間將女子帶至懷中,左手長劍瞬間改變方向同時向前揮出,格開了計軫致命的一劍。
計軫一擊未中,反被夜玄殤劍身之上傳來的霸道劍氣迫退數步,身體飛退的當中,臉上突然出現一縷陰冷詭異的笑痕。而幾乎就在同時,夜玄殤面上陡然變色,薄唇緊緊地抿著,他低下頭看著曲鈴兒的臉,女人的臉微微上仰著,面色蒼白,悲喜莫測,而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宛如有滾滾黑潮湧動著,太多的情緒氾濫其中,讓人看不明白,理不清楚。夜玄殤自嘲地一笑,然後緩緩倒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女人唇角逸出的輕聲嘆息,那聲音宛如伴著微風輕和的風鈴。
如果一切重來,他是否還會在生死一瞬間做出同樣的抉擇?
“會!”彥翎在一片黑暗中笑了,眼中有溫和的光澤在閃動。
“這麼相信他?”
“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我自己,但我卻不能不信他。”
奚雪衣躺在那具沒有了棺蓋的石棺裡,白衣之上早是泥汙一片,臉色青白,此時看去倒真像極了一具死屍。聽到彥翎的回答的那一刻,他微微有些失神,卻馬上又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於他這樣的人終究是無法理解這世上又怎麼會存在著夜玄殤和彥翎這樣的人。
“不過,在這之前,他會讓那些迫使他做出這樣抉擇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我賭你活得絕對不會比我長!”彥翎的話語自細管之中傳來,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自信,讓奚雪衣聽到耳中渾身的不自在。
他慢慢站起身,環顧間入目的是遍地的血,橫陳的屍身,忽然牆角處傳來幾聲細碎的低聲呻吟,白影一閃,他已站在那人身前,那人被砍斷了右臂,看到奚雪衣他費力地揚起剩下那條胳膊,哀求著:“二爺,救我!”話音方落,喉間一緊,已被面前人一隻手死死地扼住,喉嚨間發出“嗬嗬”的怪響,眼睛漸漸突起,奚雪衣看著鮮血從那人口中溢位,慢慢流到自己的指掌間。猛地一鬆手,那人像布袋一樣仆倒在地上,再無聲息。眼中閃著野獸一樣的兇殘的光芒,他瘋狂地在每個人的身體上都補刺上致命的一劍。
狠狠地吐掉嘴裡殘餘的烏紫色的血,眼底一片駭人的赤色,奚雪衣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墨髮在風中張揚著,聲音早失溫雅,發出近似野獸的陰沉的嘶吼:“代價?不錯,我付出的代價已足夠多,我只是要得到我應得到的,誰也阻止不了,誰也休想阻止!”
彥翎聽著地面之上間或傳來的淒厲的慘叫和奚雪衣近乎癲狂的笑聲,只覺整個人似被扔在了冰窖之中,通體俱寒,周身起慄。
終於地面之上安靜了下來,安靜得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良久,頭頂之上又傳來奚雪衣的聲音,聲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語:“被埋在地下,全身無力,等待死亡的滋味,呵,還真是讓人終生難忘啊。知道嗎,七天前,我和你現在一樣躺在一口密不透風的棺材裡,被人埋在地下整整兩個時辰……呵,就在我以為我會死了時候,他們卻把我從地下挖了出來,當時的感覺……”奚雪衣似乎貪婪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即便是處於如此境地,彥翎的好奇之心仍然顯得如此旺盛,所以某人非常配合地帶著極度好奇的語氣問道:“你為什麼會被人活埋?那些人又為什麼會放了你?”
“因為我欠了他們一大筆賭資,他們放了我,只是答應給我半個月的時間來籌集那筆賭資而已。”彥翎在黑暗中翻了翻白眼,心想怪只怪你天生一副惡賭鬼的模樣,逢賭必輸,他奶奶的,輸不死你才怪!忍了又忍,還是決定將上面的話爛在肚子裡。
奚雪衣又如何知道彥翎在地面之下的一頓腹誹,眼睛掃向靈堂之內的那口新漆的木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