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正面攻進去,固然是險阻重重,可是隻要抵至這裡……對,就是這裡,可惜。這裡不能火器,畢竟是上山,火器多有不便,弓箭……弓箭也不成。高地上風大,面對這樣的高牆,只能用雲梯了。”
徐輝祖冷笑道:“雲梯也不成……牆面高三丈,地面崎嶇,不足以施展開來。”
朱棣怒道:“那就效仿北元,直接強攻。”
“陛下,你只有三千人……”
…………………………
雙方不斷的爭論,最後竟是將一個草圖漸漸完善,可惜等到二人發現的時候,已發現這草圖已是面目全非,如林的箭塔、角樓、還有高六七丈的城牆,朱棣又發現了問題:“假若如此,那麼這個廟就沒有必要修了,三年也未必能完工,朕是要修廟,又不是建甕城,實在豈有此理。”
徐輝祖驚訝地道:“陛下修的是廟?為何不早說?”
朱棣氣出了內傷,冷冷一笑道:“這是姚先生的廟,姚先生的廟自然要與眾不同。”
最後朱棣嘆了口氣,又道:“人活著就像做夢一樣,鄭和,鄭和……”
鄭和出來,道:“奴婢在。”
朱棣道:“將這草圖送去工部吧,讓他們力所能及,能修就修,朕倒是覺得那地方有些意思了,索性就當是朕的別院,有空閒的時候,朕要到那裡下榻個幾日才好。”
鄭和道:“陛下,今日有些蹊蹺。”
朱棣淡淡地道:“蹊蹺什麼?”
鄭和道:“本來這個時候,通政司應當送奏書入宮的,可是……”
“可是還沒送來是嗎?”朱棣興致闌珊地道:“朕知道了。”
鄭和退了下去,不過鄭和並沒有猜錯,今日與平時格外不同,奏書倒是送來了,只是卻比平日足足多了三成。
朱棣不得不耐心坐下,準備批閱奏書。
徐輝祖便要告辭,朱棣先是翻開第一本奏書,臉色卻是凝重起來,道:“不必告辭,你留一下,來,給魏國公加個椅子,上茶。”
方才還在津津樂道的談論攻防,二人興致勃勃,雖有摩擦,可終究還算親密。可是轉眼之間,朱棣在徐輝祖面前又變得無比陌生起來,因為此時的朱棣,帶著一股使人敬而遠之的端莊,神色撲簌不定,臉色凝重。
他翻開一本本奏書,並不提筆批閱,只是一本本大致地掃過去,臉越拉越長。
上書的人什麼都有,有都察院的御使,有各部的官員,甚至還有翰林的官員參與其中。
難得大家齊心一致,立場相同,所抨擊的目標只有一個,錦衣衛。
朱棣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限,最後,他猛地將手中一份奏書狠狠地摔落在地。
徐輝祖不得不道:“陛下……”
朱棣站起來,並不理他,而是揹著手,在這殿中團團的轉。
他似乎有什麼心事,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他突然吐出一口長氣:“有人彈劾錦衣衛抗旨不尊,裁撤冗員的事,你有耳聞吧?”
徐輝祖忙道:“臣是知道一些。”
朱棣笑得更冷:“各個衙門,多多少少都在裁撤冗員,可是錦衣衛那邊卻為了這件事居然上下一致抗命。”
徐輝祖皺眉道:“陛下,裁撤冗員沒有錯,眼下國庫並不豐盈,確實也該裁撤一些冗員,可是錦衣衛初立,哪裡來的冗員?”
朱棣急躁地走動幾步,悲涼地道:“你啊,不懂,居然還沒有看清這裡頭的玄機,其實道理是什麼,爭來無益,可是你明白不明白,錦衣衛為何要抗命?你再想一想,裁撤冗員是誰倡議的?錦衣衛指揮使和漢王關係匪淺,而裁撤冗員,卻是太子一力操辦,你明白嗎?朕最不願意看到的事終於發生了,兄弟鬩牆、同室操戈,這是朕最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