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郝某人若是和東廠交涉,那便禽獸不如,今日,我與東廠不共戴天,諸位呢?諸位又怎麼個說法?”
郝風樓大義凜然,說出這番話,雖然看上去有點愣頭愣腦,可是本心上,有些人卻是有些佩服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衛的親軍,相互捅刀子的事見得多了,可是肯為別人擋刀子的卻是少見。
不過理是這個理,這話說出來讓人有些佩服,不過官面上的人向來是說的好聽,做到卻難,大家聽一聽,覺得有道理也就成了,其他的多半是巴望不上。
卻聽郝風樓又正色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郝某人也不能坐視不理,若是大家但凡還顧念一絲袍澤之誼,還有些許為部眾著想的心思,何不如隨郝某人走出去,要鬧,那就鬧個底朝天,鬧個痛快吧。”
所有人呆住了……
這姓郝的……瘋了。
下頭的阿貓阿狗鬧事,那是他們的事,畢竟這些人只是棋子,小角色而已,隨時可以用來犧牲,可是咱們在座的可都是錦衣衛的核心,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哪裡有自己也出去拼命的道理。更何況一旦天子震怒,到時候可真不是好玩的了,這可是危及到身家性命啊。
郝風樓的眼睛卻是紅了,雙手撐案,身體前傾,惡狠狠地道:“若是有不願意去的,本官也絕無二話,可是要去的就隨本官走,去東廠!”
“……”
這個時候,誰若是不去,就不免讓人寒心了,畢竟弟兄們在打聲打死,若是大家都不去,那倒也沒什麼,可問題在於,郝同知都去了,你們卻還在這裡逗留,就不免讓人寒心,人心都是肉長的,比如那外南城的人,他們是受了張新的暗中授意,打得頭破血流,可現在呢,張新若是不去,郝同知卻是帶了頭,人家會怎樣想?
可是……
張新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當然清楚,郝風樓這是要去做什麼,郝風樓可是去東廠,莫非是要去東廠挑釁?那郝風樓終究是頗得聖寵,乃是宮中義子,有個公爺的老爹,有個都督是岳丈,人家再怎麼胡鬧,即便是龍顏震怒,讓他吃點苦頭,可終於不會丟了性命。
可是他張新自己呢?他雖然在錦衣衛之內有很大的威望,可是一旦犯了這麼大的事,這事兒就脫不了他的干係,丟掉烏紗帽都是小事,誤了卿卿性命,哭都來不及。
其他幾個同知和僉事也是默然。
他們萬萬不曾想郝大人居然玩真格的,其實有人心裡隱隱是真佩服,無論怎麼說,這些時日,大家受東廠的氣實在有些狠了,現如今郝大人如此,倒是顯露出了很大的擔當。
在這人心險惡無比的廠衛之中,作為一個上司,肯做出如此舉動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可是佩服歸佩服,這事兒太大,自己少不得要掂量掂量。
郝風樓冷冷地繼續道:“怎麼,沒有人去麼?莫非大家寧願忍氣吞聲,就寧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眾流血,白白犧牲?好,你們不去,本官一個人去,你們要做縮頭烏龜,郝某人卻非要出這口氣!”
在座之人面面相覷,已是徹底傻眼了。
這……真的瘋了啊。
張新默不作聲,此時只能裝傻子,因為這一去,危險實在太大,與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這一時義氣又算什麼?
卻也有膽大的,此時的錦衣衛終究充塞了不少曾經隨著天子靖難的人,這些人有個特點,他們和曾建一樣,都曾立過功勳,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內心深處隱隱有那麼點義氣的成分。
此時聽郝風樓一激,有人霍然而起道:“我隨郝同知去。”站起來的是僉事趙碧。
又有人站住來:“卑下願同往。”這一次站出來的是另一個同知徐友海。
就在不久之前,這二人還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