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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祿等人已經傻眼了。
火炮,他們是知道的。也曾有過見識,甚至在大食也有火炮。
可問題就在於,在這船上怎麼會有炮?這隨便一門火炮就重達數千斤。放在船上一旦炸開,整個船都未必吃得消,這是基本的常識,可是……
更何況。這火炮的威力也是極大。至少是五千斤重炮的威力,這種火炮也能上船?
胡祿不明白,可是他眼下也沒心思去明白。
他已經徹底傻眼了,船尾起火,甲板上亂作一團。慶幸的是風帆還在,還能保持航行,雖然被一艘大食船磕碰,他的座艦畢竟龐大。並未傷筋動骨。
而這艘船上,總計有四百餘人。都是胡祿的心腹。眼看其他人各艦已是亂作一團,胡祿明白,自己若是再不奮力一搏,那麼就必死無疑。
他當然清楚大明朝廷已經恨透了他,且不說假冒使節,故意給朝廷難堪,單單劫掠鎮江,這大明就絕對容不下他。
他在泉州多年,對大明的律令略有耳聞,像他這樣的罪行,千刀萬剮也足夠了。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拼命。
胡祿沒有猶豫,瘋狂地大吼:“繼續轉舵,轉舵,衝……衝過去。”
既然對方火炮犀利,那麼就靠近敵船,只要短兵交接,就有獲勝的機會。
船上的亡命之徒亦不敢怠慢,紛紛行動起來。
天上無數火球飛下來,恰好有一枚落在胡祿的不遠處,這鐵球衝力極大,直接砸破甲板,頓時木屑橫飛,一根木屑竟是直接扎入胡祿的臉頰上。
只要衝擊力足夠,即便是木屑也足以傷人。殷紅的血順著胡祿的臉頰流淌下來,蜿蜒而下。
胡祿的面目變得猙獰,幾乎要瘋了,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郝風樓的坐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船體不斷地遭受炮擊,越來越多的位置起火,許多人血肉橫飛。
可是胡祿已經顧不上了。
好在他的船比炮船要高一些,是以可以俯瞰對方的船,他依稀看到對面的甲板上有許多花花綠綠的人,胡祿不由狂喜。
是朝廷命官,許多的朝廷命官。
為什麼這些人會出現在這裡?
胡祿不明白,不過這並不打緊,這意味著只要自己能拿下這艘船就有活路。
胡祿感覺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大船雖然已經千瘡百孔,可是終究還是靠近了對面的炮船。
炮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非但沒有揚帆而去,反而是立即調轉了船頭,迎著他的船直接過來。
砰……
兩艘船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兩船相撞,不但看的是船隻大小,同時對龍骨的要求也極為重要,炮船的鋼鐵龍骨立即發揮了作用,雖然表面上的木屑飛了不少,可是整艘船並沒有太大的損壞。
反觀大食船這邊整個穿透,卻幾乎是缺了一大半。
而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胡祿的眼睛紅了,他親自拔出了彎刀,喉頭爆出了一個聲音:“殺!”
“殺!”
無數勾索直接勾上炮船,緊接著被人固定,一個個水手挎著刀槍、鳥銃順著勾索要登上炮船。
而炮船這邊,郝風樓亦是拔出了刀,大喝:“來人,請陛下和諸位大人進艙,其餘人等在此集結!”
經歷過許多的戰陣,郝風樓幾經磨礪,早已有了幾分主帥的氣質,長刀在手,大喝一聲:“準備!”
一隊隊的水手早已提了火銃出來。
相比於火銃隊,他們當然不值一提,可畢竟也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