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聽。噢,原來是中山王之後。這就難怪了,滿門忠烈畢竟是有極大的戲劇性的。
再者。此時這滿朝文武也實在難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偏生那徐景明的話餘音繞樑,金水橋上的血書,‘血跡’未散,矮子裡拔將軍,就你了。
大家紛紛點頭,不點頭才是傻子,平素大家和徐景明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無論是張輔。是丘福,還是朱勇,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徐景明他爺爺的徒子徒孫,人家還有個姑姑,乃是當朝太后,當今皇上還是定國公的表兄弟,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大家除了點頭。還能如何?
“黃公所言甚是,軍中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如定國公這般悍不畏死,保家衛國,而不惜此身者;我久聞定國公忠義。今日的事蹟得知之後,亦為他所感觸。”
“微臣也是附議。”
“臣附議。”
朱高燧雖然很不情願,可是這時候卻是明白輕重的。他點了點頭道:“好,宮中要下旨表彰。這要親自發一篇文章,讓邸報傳抄出去。翰林那兒亦要準備一篇賦文,講一講他的生平,各地三品以上官員都要上奏表來,就從這定國公身上開始講一講這忠義。”
朱高燧敲定之後,又覺得還不夠,繼續道:“要給定國公府親書一個匾額,連夜趕製送過去,這件事就有勞黃卿了。”
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此舉大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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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效率還是有的,尤其是這表面文章上。
一道旨意火速地前去定國公府,這是一篇嘉許的聖旨,雖然沒有實質的內容,可是裡頭的溢美言辭卻是不少,聖旨中回顧了一下徐家祖宗三代的忠義,然後又說徐景明繼承了父祖的遺志,公忠體國,感天動地云云。”
徐景明自是接旨,真真是感慨萬千,忍不住熱淚盈眶,顧左右道:“這份聖旨定要送去宗祠,好生裝裱起來,陛下鴻恩浩蕩,微臣不過盡些許綿薄之力,便如此嘉許,單憑這個,老子也要和那姓郝的拼命不可。來人,拿我祖傳的大刀來,有卵子的,就跟老子去韶關!”
那傳旨的欽差看到這麼個渾人,真是嚇得目瞪口呆,好在定國公府的人卻都是淡然處之,這就好像精神病院一樣,外人看到那病人的種種怪誕舉止都免不了大吃一驚,可是精神病的大夫們大抵是覺得正常的。
公府的人就覺得很正常,這位仁兄不鬧出點笑話來,那才是怪了。
於是乎,大家拉住他,這個說:“公爺,公爺……今日天色太晚了,明日再說吧。”那個道:“陛下剛剛來了旨意,你得謝恩,否則豈不是不給宮中面子?”
好不容易才將這位定國公爺勸住,徐景明終於不鬧了。倒是這時候,卻還有匾額送來。
徐景明來了勁頭,這可是內閣大學士親自手書,翰林院特製的匾額,紅綢一開啟,上書公忠體國四個金漆大字,龍飛鳳舞,端的是氣派無比。
徐景明抬頭望天,彷彿是生怕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滿是深情,一字一句地道:“當日在廣州城下,我奮勇殺敵,幾次險象環生,那時候真是九死一生,可是陛下和朝廷如此待我,此前種種又算得了什麼!鴻恩浩蕩,重若千鈞,這輩子已是不知該怎樣來報效了。”
於是大家都面色沉重,一副為徐景明的忠義所感動的樣子。
徐景明隨即雙手叉腰,不可一世狀,道:“我想好了,想明白了,陛下真真是聖明仁君,可笑郝風樓這等反賊,不識好歹,竟敢造反,真是瞎了狗眼,不識大體,不成,萬萬不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