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必竟這案子,根本就翻不了,左思右想,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這廝倒像是來添亂的。
即便是朱棣,也覺得這樣似乎不妥,他是要面子的人,關於漢王的事,本來就招致了無數議論,可是現在,還玩明正典刑這一套,這分明是等人看笑話。
朱棣真要拒絕,倒是郝風樓態度十分堅決,正色道:“漢王乃是宗室藩親,現在突然圍了王府,拿住了人,若是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以訛傳訛之下,反而不妙,倒不如公佈真相,審問漢王,當著大家的面,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大家的表情一下子豐富了,太子朱高熾反正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如今已經開始收官,無論怎麼蹦躂,這事兒大局已定,審與不審,都是無關緊要。
其他人呢,各懷心事,有的覺得郝風樓多此一舉,有的在琢磨郝風樓有什麼深意,有些事兒,確實讓人有點想不通,這些人精一般的人物,怎麼知道郝風樓現在又想什麼古怪。
那胡儼顯得有些不滿,見陛下又陷入深思,不禁有點和郝風樓對著幹的心思,道:“郝同知,有些事,還是秘而不宣的好,何必還要火上添油,鬧的沸沸揚揚。”
其實郝風樓提出的意見,確實有那麼點兒讓人為難,必竟牽涉到了宮闈,傳出去不好。他明顯能感覺到,天子似有幾分不願,不過郝風樓倒還淡定,慢騰騰的道:“已經沸沸揚揚了,只是大人不知而已,錦衣衛這邊,卻是截獲了諸多流言,甚至有人大逆不道,居然說漢王不是牽涉謀反,而是穢亂宮中……不把事情講清楚,由著這些人胡猜,對宮中的傷害,那才叫大,胡大人莫非會不知麼?”
穢亂宮中四字說出來的時候,朱棣終於坐不住了。
若說一開始,朱棣抱著的,還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思,可是外間竟有這樣的傳聞,這可顯然比兒子造老子反要厲害的多,兒子偷自己的嬪妃,這若是任那些嚼舌根的人胡亂猜測,最後還會有什麼更可怕的事,人言可畏,朱棣不由勃然大怒,可是偏偏,卻還是壓住了火氣,道:“這件事,就明正典刑,待那逆子回京,朕要親自問問他,且看他如何狡辯。”
其他人,也就不做聲了,天子拍板,明知道這郝風樓似乎是為了爭取審問漢王而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卻不好極力反對。
朱棣心情本就不好,此時臉色更壞,倒是今日,郝風樓卻似乎早有準備,繼續道:“微臣還有一個倡議,卻不知陛下是否肯恩准。”
朱棣慍怒道:“愛卿但言無妨。”
郝風樓道:“微臣以為,既然是要明正典刑,再過一些時日,藩王們紛紛都要入京,何不如趁此機會,當著諸位王公大臣的面,審問漢王,這樣一來,既可以以正視聽,又可以殺雞儆猴,好教藩王們知道,縱是陛下親子,若是罪無可赦,朝廷尚且不留情面,大家即便是宗室,將來行為舉止,卻也該謹慎一些,不可重蹈漢王覆轍。”
藩王進京,這是天子親自頒佈的詔書,朱允文的事發生之後,朱棣急需要得到宗室的支援,此番讓大家來,無非就是以宗室制衡那些讀書人而已。
旨意發出之後,已抵各處王府,除了一些偏遠的地方,絕大多數宗親們也不敢怠慢,又聽說朱允文來了,有的怒氣沖天,有的是心有餘悸,無論是什麼想法,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急匆匆的想要趕到京師,先看看這朱允文的笑話,再無論如何都想個辦法,最好能讓朱允文倒黴才好。
宗室們來的很快,離京師不遠的幾個藩王,都已到了,至於其他的人,也都在路上快馬加鞭,生怕錯過了什麼。
這些宗室到了之後,按照規矩,天子肯定是要接見,同時舉行朝禮的,時間雖然沒有定下,不過也就在這一兩月。
現在郝風樓居然提出,要在朝禮上審問漢王,虧得這傢伙……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