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幻想,以為郝大人不過是把大家招來,嚇唬嚇唬人,可是現在瞧這架勢,卻是要動真格的,他們面面相覷,卻是曾建冷笑一聲:“那麼就讓內東城來打頭陣,我親自來帶頭!”
他唰的一下,沒有遲疑的抽出了刀來,利刃在陽光下閃閃生輝,吼道:“內東城的,到這裡來!”
咔咔……
鹿皮的靴子發出凌亂的腳步,無數人聚攏而來,烏壓壓的人頭攢動,曾建叫道:“郝僉事有命,進去拿人,頑抗的,統統格殺!”
“遵命!”
於是如洪峰一般的人流,便嘩啦啦的衝了進去。
其餘千戶再也沒有遲疑了,人都已經來了,就算現在你站在這裡,人家已經殺了進去,你卻還在踟躇不決,且不說會被人嘲笑,即便是到時候朝廷震怒,覺得此事不妥當,他們也是斷然跑不掉的,到時候誰能說得清,真要徹查起來,你告訴人家,就是姓曾的帶人衝進去,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人家信嗎?
反正都已經下水,還有什麼說的,於是一個個聲音高喝:“到這邊來。”
“跟著內東城的兄弟……”
“郝大人的手令,這些統統都是奸賊亂黨,敢反抗的,必定是死囚無疑,不必客氣……”
“隨我往這邊來……”
轟隆隆……轟隆隆……
這無數的人流,數千的人馬,一個個飛魚錦衣,一柄柄繡春刀拔出來,宛如大山一般,朝船廠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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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在另一處衙裡,蕭月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錦衣衛來了,而且還是氣勢洶洶,瞧這架勢,那郝風樓是打算拼命了。
既然是拼命,那麼就說明,郝風樓一定發現了點什麼,雖然眼下,可能還沒有牽涉到自己,可是蕭月絕不相信,姓朱的會不開口,一旦人家打算玩硬的,朱謙這種人,肯定要將自己招供出來。
蕭月眯著眼,忍不住氣的打顫:“這個郝風樓,到底是什麼膽子,就敢鬧這樣的大事,他難道不知……難道不知……”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說他沒膽,偏偏人家膽子大的很,你說他不敢做,他偏偏做了,到了如今,如之奈何。
蕭月的臉上,旋即露出了殘酷的冷笑,他尖聲尖氣的道:“來人……”
“小人在。”隨來的幾個護衛連忙進來,抱拳行禮。
整個船廠已經大亂,這些護衛,其實也已經慌了,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蕭公公喚他們,反倒讓他們吃了個定心丸,在他們眼前的,可是一個宮裡的人,無論外頭鬧成什麼樣子,誰敢在蕭公公面前造次?
蕭月冷冷一笑,道:“咱家從前,在這船廠,也任過督造,不過呢……後來建文天子將這船廠的督造裁撤,咱家也就繼續回宮聽差去了。對這船廠,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你們呢……平日,咱家待你們不薄吧?”
幾個護衛忙道:“公公恩德無量,小人們粉身碎骨,亦難報萬一。”
這就是了,蕭月陰惻惻的笑了:“那麼,就請你們辦件小事,東北方向,便是篷作坊和木作坊,你們……去點一把火,快去……不必怕,眼下外頭亂哄哄的,沒人會在乎你們,事成之後,你們放心,咱家……會好好安置你們,保準你們這輩子,吃穿不愁了。”
幾個護衛面面相覷。
蕭月旋即厲聲道:“怎麼,不敢?你們不敢,那也無妨,咱家動動手指頭……”
“遵命!”幾個護衛,再不敢遲疑了,飛快竄了出去。
整個廳裡,只剩下了蕭月,蕭月坐下,臉色依舊陰冷,不過那眼中,卻是掠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