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是大明的番邦,番邦使節抵達南京,就是大明的貴客,郝風樓如此做,顯然是過份了,這件事若是追究起來,絕對非同小可,單單凌辱藩使這一條,足夠讓這個錦衣衛千戶粉身碎骨。
郝風樓的手沒有動,刀也沒有動。
刀尖穩穩的停在半空,正對阮玉。
他一字一句的道:“阮大人,該認罪服法了罷,事到如今,還想抵賴嗎?”
阮玉漸漸冷靜了,他死死盯著郝風樓,道:“抵賴什麼?你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郝風樓厲聲道:“下毒謀害王子的人就是你!”
阮玉笑了,若說一開始,他的表現還算謹慎慎微,而現在他整個人出奇的冷靜,深邃的眼眸宛如掠過了一絲幽光,似笑非笑的看向郝風樓,一字一句的道:“我乃占城國使,與王子同仇敵愾,為何要毒殺他?你如此血口噴人,這般不懂禮數,這難道就是你們天朝上國的待客之道嗎?占城雖小,兵不過萬餘。疆土不過千里,可是身為國使,我也絕不是人人可欺,大人若是想構陷於我,儘管給我一個痛快,我寧願死,也絕不願揹負這樣的罪名。”
他的話有禮有節,綿裡藏針,端的是厲害。
假若郝風樓不給出一個交代,只怕今日濺血在這崇文閣的就不是阮玉。而是郝風樓了。
郝風樓不為所動,他淡淡的道:“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上了你,你可知道為何?”
阮玉抿嘴不語。
郝風樓繼續道:“因為有一件事很是奇怪。數日之前,我曾拜訪王子。王子殿下說起了一件事,他自稱自己有一批與安南大臣的書信往來。這些書信就不必我多解釋了吧。陳王子畢竟是正統。安南內部有不少人不服胡氏的統治。只是因為胡氏勢大,不得已而屈從,這些書信關係極大,陳王子之所以向我說起,只是想證明他只要抵達安南,便可立即站穩腳跟。並且希望能夠派出軍馬,護送他回國。”
郝風樓慢悠悠的道:“這些事應當不只我一個人聽說,至於書信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這是陳王子手裡的王牌。可是假如這些書信落在安南的叛臣胡氏的手裡呢?”
“若是落在胡氏手裡,胡氏就可以憑藉著這些書信剷除那些勾結陳王子的‘叛黨’,所以,這些書信對陳王子來說至關重要,對眼下的安南胡氏來說也是價值千金。”
郝風樓說起這些書信的時候,不少人陷入了深思。
顯然這位陳王子一直都在進行遊說,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書信的事不是郝風樓一個人聽了去。
郝風樓繼續道:“此後,陳王子又提及,說是鴻臚寺裡遭了賊,有人潛入他的臥室翻了不少東西。當時我便覺得,這一次失竊十分不簡單,盜賊絕不會只是為錢財而來,因為陳王子說過,雖然屋中被人翻過,可是並沒有失竊什麼,這就說明竊賊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那些書信,可惜,他們沒有找到書信,無功而返。”
郝風樓嘆口氣後又道:“既然他們的目標是書信,那麼又是什麼人非要得到這些書信不可呢?就比如我,我乃錦衣衛千戶,這些書信可能對陳王子至關重要,可是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群廢紙罷了,想必在座諸位和我一樣。自然,只有一個人急需得到這些書信,那就是安南的胡氏,當陳王子透露出這個訊息的時候,胡氏在南京的密探和細作得到訊息之後便決定將這些書信弄到手,可是失竊的地點乃是鴻臚寺,諸位想必知道,鴻臚寺防衛森嚴,若是外人想要潛入這裡,並且找到陳王子的臥室偷竊,在翻找之後還要全身而退,比登天還要難。”
“因此,盜竊之人必定就在鴻臚寺之內,他們不但對陳王子知根知底,而且還有著特殊的身份,使他們在鴻臚寺內可以隨意的走動。”郝風樓盯著阮玉,別具深意的道:“換句話來說,其實就是在鴻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