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自然不敢放肆。
等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明軍已經入城了,他們佔據了城內各處的津要,接管了城防,並且開始巡邏,終於有人過來,道:“海防侯已抵大城府衙。諸位……請吧。”
那吾泰便鬆了口氣,人家沒有進王宮,而是去了府衙。這就帶著幾分秋毫無犯的意思在,當然,那王宮和府庫裡的東西終究已成了人家的戰利品,什麼時候取。怎麼個取法。自然是人家的事。
可吾泰又不禁擔憂,他想到了更深的一層。
其實某種意義,從暹羅的利益來說,他寧願這些明軍只是一群強盜,進了城之後,搶掠個三天,因為這樣的軍馬,雖然傷害不小。可是往往都沒有圖謀。反而是這些秋毫不犯之人,才最是麻煩透頂。因為人家不愛財貨。那麼就意味著,人家有更大的圖謀,吾泰心裡咕嚕,莫非往後這暹羅,再不是暹羅人坐天下麼?
只是郝大人相召,他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帶著百官匆匆登門。
……………………………………………………………………………………………………………………………………………………………………………………………………………………………………………………………………………………
郝風樓坐在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所謂的文武。
人嘛,大致都是一樣,無非種族和貴賤,都有怕死之心,現在郝風樓能感受到他們的惶恐,不過這樣的感覺還算不錯,因為自己主掌了他們的喜樂,也掌握了他們的生死。
手搭在這案頭上,其實這種感覺頗為奇妙,這種握人生死榮辱的感覺帶來的快感沒有消散,反而讓郝風樓並沒有半分疲態。
沉吟片刻,他才道:“諸位奉上偽王昭祿群膺首級,也算是大功一件……”
郝風樓說話的時候帶著一些斟酌,在這裡特意頓了頓。
吾泰曉得郝風樓的意圖,連忙道:“昭祿群膺罪惡滔天,下臣人等對他敢怒不敢言,這些年來,受他脅迫,不得不委身這賊子,聽他號令。幸賴王師弔民伐罪,解民所苦,不但拯救了暹羅黎民,更是使下臣人等免受他的欺凌,如今昭祿群膺已是伏誅,下臣人等,自是歡欣鼓舞,喜不自勝,暹羅歷來乃大明藩屏之國,下臣人等既是暹羅臣子,亦是明臣,對大明忠心耿耿,唯請天使明察秋毫。”
這番之乎者也的話,倒也難為了這位‘老臣’,不過這是他早就請了華商商議好了的,而且心裡有打了腹稿,反正千錯萬錯,都是那昭祿群膺的錯,大明是沒有錯的,昭祿群膺罪大惡極,大明理應出兵,這是弔民伐罪;而自己呢,也沒有錯,只是受這惡人脅迫,不得已而屈服,這不,王師一到,自己就把他宰了,獻給王師,將功補過。
郝風樓抿嘴一笑,這等場面話,是必要的程式,你還必須得把它當一回事,明知雙方都知道這胡話、昏話,卻還必須得煞有其事,可見但凡是做了官,就不免要提升演員的自我修養,郝風樓想修養功夫還算不錯,頜首點頭:“此事本官一定上奏朝廷,想必朝廷,必定能體諒爾等的苦衷。”
接下來進入正題:“如今大局已定,倒是有兩樁事,卻還要託付二位,這其一,便是這麼多軍馬屯駐於此,吃喝都需人供應……”
吾泰終於鬆口氣,哪裡還敢不應,忙道:“此事易爾,王師保我國境平安,理當供奉,如若不然,是要將我暹羅置於何等境地。”
郝風樓又道:“其二,便是如今雖拿下了王都,可是料來,這暹羅境內,依舊有人受那昭祿群膺蠱惑,至今執迷不悟,卻不知如何處置才好,不過你們放心,若是你們處置不了,少不得,就本官親自處置好了。”
這句話輕描淡寫,卻是隱含殺機,現在雖然佔了王都,可是暹羅各州卻沒有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