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政的眉頭皺得更深:“諸位先生,老夫眼下不求其他,只求金陵之中,族人能夠相安,還望賜教。”
張雪松沉吟片刻,道:“舉起義旗卻是必定的,只是這個旗,公爺不能舉,公爺必須讓他們知道公爺在這裡的實力,不妨如此,尋個親近的土司,讓他站出來,請他挺身而出,聚眾動手,所有的軍械和兵馬,公爺這兒都提供便利,諒山這兒有的是銀子,人手也是充沛,有人舉了反旗,公爺則以彈壓的名義,可以大肆擴張護衛,立即招募健卒八萬,日夜操練,而後立即向朝廷上書,一方面是向朝廷請罪,就說侯爺不懂事,衝撞了新君,還望陛下能夠恕罪,另一方面枕戈以待,一方面要養賊,另一方面立即格局定南和交趾,大肆製造軍械,操練兵馬,以作威懾。”
“此時新君剛剛登基,天下很不穩當,那新君即便知道咱們諒山的盤算,知道公爺的意圖,卻也會投鼠忌器,侯爺那兒必定能轉危為安。”
郝政一聽,目光看向其他門客和幕友,大家紛紛點頭,其中一人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必須儘快聯絡,無論交趾的土司還是定南的資政局都與公爺息息相關,大家與公爺共同進退,所以公爺勿憂,此事學生來辦。”
“各處商行,也要聯絡……”
“土司那兒……”
“資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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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在詔獄裡也不知住了多久,好在作為從前的錦衣衛都指揮使,餘威尚在,當值的校尉、力士並沒有人敢刁難他,郝風樓叫他們帶幾本書來,每日挑著燈,心平氣和的看。
這些牢獄中的日子,反而磨礪了他的心性,他的心境也漸漸平淡下來。
兩世為人,前些時日確實有些浮躁了,以至於自己越來越目空一切,又過於借重於歷史的經驗,總以為天下的事盡在掌握之中,不曾想,如今卻遭此算計。
他猛地想到恩師,恩師所說的英雄造時勢,那麼這趙王算不算英雄?
大抵,他應該不算吧,郝風樓並不知道從前的趙王是否淳樸,是他本就是個野心家,只是演得太好,演得太像,以至於被人忽視,又或者他本性淳善,最後卻是變了。
郝風樓想到這裡,不禁苦笑,他依舊低估了人的野心和**,這一次更是讓他學到一個道理,這個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相信。
這一日清早,終於有人來了,來的是個太監,郝風樓覺得有些面熟,具體是誰,卻是想不起來,這太監滿是堆笑,朝郝風樓行了禮,道:“侯爺,請立即沐浴更衣,陛下要見你。”
陛下……自然是說趙王。
郝風樓卻有些不太習慣。
可是他卻沒有囉嗦,由人領著沐浴之後,自然有人送來了新衣,依舊還是簇新的欽賜魚服,甚至連郝風樓的佩劍竟也有人送來。
他很久不曾見到日光了,只是不幸的是,步出詔獄的時候,外頭卻是陰雨綿綿。
“呵……春雨如絲細如棉,不曾想到,這個時節的雨也有春雨的氣息。”
有人給他撐來雨傘,郝風樓沒有理會,直接步入雨中的馬車,冒雨上車之後,馬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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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依舊還是那個模樣,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