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子。”柳如是暫停步子,微蹲身回禮地應道。
紀寧正要與柳如是交談兩句,但是柳如是已經邁步繼續前行,他只好作罷,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看見柳如是窈窕的背影漸行漸遠。
柳如是越過紀寧後,耳後根一直繃緊著,等待紀寧的叫聲。
然而,她一步一步地走著,越走越遠,卻始終沒聽到紀寧的叫喚聲。
她不由微揚首,長吸了一口氣,兩邊臉頰各一條線往下的冰冷,卻是淚水不知不覺地溢位來了。
十月初二,剛剛過了寒衣節。
清晨,紀寧比以往早起來半個時辰,在院子裡先專心地打三遍太極拳,然後再戴上板扣指環,取過硬弓,透過拉弓練力。
鍛鍊身體完畢,換上書生儒服,再吃過早飯,紀寧便比平時早小半個時辰出發去三味書院。
車轔轔,紀寧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
一起坐在車廂內的雨靈見紀寧如此,雖有些想與紀寧說話,但是猜想今天三味書院有重要的事,自家少爺估計沒心情閒聊,便忍住了。
“老爺、夫人,您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書院這次招生順利。”雨靈在心裡暗暗祈禱著。
昨天寒衣節,她已經在紀凌夫婦墓前祈禱過一次。
終於,馬車停下,車簾布外傳來何安的一個提醒聲:“少爺,書院到了。”
雨靈掀開車簾布鑽出來,側身站在一邊,保持著掀起車簾布。
紀寧隨後鑽出來,下了馬車。
“紀公子。”他剛下馬車,一個溫婉悅耳的聲音出來。
是比紀寧先一步到書院的宓芷容迎上來向他行禮問好。
紀寧微笑地拱手回禮道:“芷容姑娘,好早。”
同時下意識打量宓芷容一眼,宓芷容仍是穿著月白色的女先生服,量身定製的女先生服將宓芷容婀娜的少女身軀突顯地高挑窈窕。她絕美的俏臉上比平時多化了一些淡妝,更加美麗動人。除此之外,她在三味書院做先生一個半月,身上除了本來的高貴優雅的氣質外,還多了兩分普通女子所不具備的親和氣質。
總之,就一句話,宓芷容比以前更加美麗動人了。
宓芷容說道:“您不也是嗎?”
紀寧微微一笑,抬頭看了一眼高高懸掛起來的書院名牌匾。
牌匾還是原來的牌匾,但是門已經不是那個門了。
原來,在三天前,三味書院終於擴建完畢,規模比原來大了十倍,足以容納一千名學子就讀。
而三味書院的大門也被拆除重建,一改之前的小家子氣,變得大氣氣派起來,儼然像是一座大書院了。
收回目光,紀寧重新看著宓芷容問道:“你緊張?”
“嗯,確實比較緊張。擔心妾身名氣不足,又是女兒身,無法招徠學子。”宓芷容說道。
紀寧微笑地安慰宓芷容道:“完全沒必要。今天之前,我已經派人在整個金陵城做足了宣傳。憑你曾是詩詞閣的品鑑師的身份,肯定能吸引許多學子慕名前來求學。”
原來,宓芷容已經編寫過教義,再加上書院擴建完畢,終於要招新學子開講經義了。
紀寧對這次招生很重視,因為關係到三味書院的等級提升,不再僅限於只教人識字寫字等最初級的教學。
三味書院迎來一次特別的招生,宓芷容終於開始要開講經義。
招生方法與以前差不多,免費上課半個月,然後學子去留自決,絕不勉強。
“嗯。”宓芷容應道。
這時,雨靈把書院大門開啟,紀寧向宓芷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兩人一起向書院內走去。
兩人並肩行走,紀寧又說道:“為長久之計,此次招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