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想你這潑皮,不囑咐兩句,偏要說說些烏七八糟的廢話。
赫連意也不惱怒,跟著自我嘲諷:“我是想宰別人一輩子呢,可惜自己的心臟不給力啊!不過有老吳你親自上陣,我這心臟不服也不行啊!”
眾人圍在一旁,都哈哈大笑起來。
吳主任轉而收斂眉目,嚴肅認真地跟赫連意說:“話說回來,像我們這個年紀,你這身體可算是太差勁的,人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你這可好…”
“我不是一朵花,我是個布娃娃!”赫連意打趣,“我爭取早日變成鋼鐵俠!”
赫連文燕在一旁詢問趙醫生關於康復的問題,能看得出,她太在乎這個脆弱又剛強的兄長。
住院期間都是文燕姐親自做了飯菜送到醫院。有時他們一家三口跑過來,讓沉悶的病房多了幾絲生機。
文燕姐的千金葉纖纖剛剛五歲,明眸善睞,活潑可愛,仔細看與赫連意有幾分相似。
文燕姐把水果放到櫃子裡,捧了一堆橙子分給我和白茅吃。轉而又召喚著自己的女兒:“纖纖,快從舅舅身上下來!”
我一看,小女孩自己脫了鞋爬上病床,一口一個“舅舅”,擠進赫連意懷裡就不肯下床。
赫連意術後第四天,胸壁上的傷口恢復良好,不過理應避免大幅度的拉扯動作。但是,當他疼愛的外甥女與他近身親暱,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口,側身給小女孩騰出個地方,還掀起被子讓纖纖藏在裡面。
赫連意笑眯眯地對蒙在被子裡的纖纖說 :“纖纖不想讓媽媽發現哦,那就快藏起來~”說罷還伸出手指“籲”了一聲,禁止文燕姐張牙舞爪。
我到現在才發現,赫連意是個超級喜歡孩子的男人,他對待孩子不光有耐心,還有對策,無論是內向型的如白茅的千金,還是外向型的如纖纖,他都能把她們哄開心,讓她們喜歡上自己。
嬉鬧中,趙醫生推門進來,見赫連意床上有個鼓鼓囊囊、不斷蠕動的大球,便睜大眼睛表示驚訝不解:“學長…這是…”
赫連意拍拍棉被,小聲說著:“纖纖,快出來吧,醫生叔叔來嘍~”
纖纖鑽了出來,左瞧右看,還沒看清楚便被文燕姐揪了出來:“舅舅要換藥啊,你在裡面搗什麼亂。”
赫連意重新躺好,解開病服釦子,漸漸露出自己瘦削白皙,傷痕累累的胸口,對趙醫生粲然一笑,說道:“小趙,又麻煩你了。”
趙醫生仔細消毒傷口,敷好紗布,說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這時纖纖湊過去看看赫連意身上的紗布,又看看趙醫生,不明所以。
“纖纖,長大以後要做什麼啊?!”赫連意邊係扣子邊問纖纖,“要不要做醫生?!”
纖纖翻翻白眼,若有所思地說:“這個嘛…如果長大後我是個女生,就做醫生;如果長大後我是個男生,就做工程師!”
我們幾個大人相視片刻,鬨堂大笑起來。赫連意更是樂得開懷,抱著纖纖親個不停,愛不釋手。
我看著赫連意眉歡眼笑,前所未有的縱情娛放,心裡忽然踏實許多。我一直以為最糟糕的情況是他拒絕我,現在發覺,原來最令我難過壓抑的卻是某些事情給他帶來的不愉快。
後來我想,我所期待的,無外乎兩件事,一是他能夠安康體健,二是他永遠幸福快樂。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兩件更讓我在意的事了,與他的健康快樂比起來,他的事業學術,乃至他的功名利祿,都顯得微不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山復整妝,明灼天南
一週左右時間,赫連意康復出院。
由於白茅同志再三央求,赫連意同意提前離開南京,返回工作崗位與白茅共同管理新組建的心臟科。臨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