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召開會議的目的,”莫主任已經開始了正題,“大家估計都已有所耳聞,關於昨天的惡性暴力事件。”
他的話音一落,會議室便充滿喧譁,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並時不時有目光瞟向我們。
“安靜一下!”莫主任提高音量,“鑑於此次惡性事件造成了及其惡劣的不良影響,患者家屬要求醫院給予合理的解釋及賠償,經醫院領導商議決定,給予造成此事件的醫生予以警告處分。”
白茅和意博雙雙抬起頭。莫主任繼續說道:“主治醫師李明啟,診斷失誤,予以記大過處分,扣罰全年獎金!”
“草!”白茅小聲咒罵著。
“手術醫生赫連意,由於手術失誤,造成嚴重醫療事故,予以職稱降級並扣罰全年獎金!”莫主任得意地看向最後一排,似乎在說“讓你跟我鬥!”
職稱降級!!要知道,醫生的職稱對於本人代表著什麼!白茅和我聽到這個,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要造反,而意博似乎知道我們會不平則鳴,雙手展開,先於我們動作,便把我們按在座位上:“不可衝動!”他死死地按著我們,沉聲叮囑。
白茅又在不停地咒罵,我把拳頭攥得死死,心裡一口惡氣不吐不快!
“手術助手醫生白茅,故意傷人,予以記大過並扣罰全年獎金處分。”莫主任還在繼續他的“高歌”。
白茅已經把手指攥得“咯咯”作響,意博仍舊死死得壓著他的手。
“實習生唐棣,故意傷人,予以彙報學校領導,校領導決定予以其留級一年處分!”
“我草!”老子要剮了莫湑這老匹夫!我噌得站起來,大聲指責莫湑:“你矇蔽真相,血口噴人!”不管意博怎樣攔我,我今天非要討個究竟!
全屋與會的醫生齊刷刷回頭看著我,議論聲此起彼伏。
意博見我如此衝動,飛快起身將我推坐在椅子上,我不服,還要起來和莫湑爭鬥,意博便拉著我不放,嘴裡焦急地嘶吼:“唐棣你給我住嘴!”
他抓著我的雙手不住打顫,胸口劇烈起伏,他這次是真的急了。我見他對我怒目而視,便吞聲忍恨,不敢再反駁一星半點。
白茅上前拉開意博,扶他坐下,不停為他揉磨心臟,低聲勸解:“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放慢呼吸,對,有沒有帶藥?”
意博閉目皺眉,伸手捂著胸口,艱澀地喘息,斷斷續續說著“一會兒就好”,白茅在他口袋裡翻出硝酸甘油,倒出一片塞進他嘴裡。
“老師,我錯了,我錯了,您彆著急!”我能感覺我慌張得語聲竟帶了哭腔。
周圍的醫生見意博狀態不佳,紛紛上前探看情況,張醫生尖細的嗓音喊著:“哎呀意博病了!快放平做心電圖,我這有硝酸甘油!”
孟采采竟害怕地哭泣起來,抓著意博的手不住地搖晃:“老師老師您怎麼了?”
白茅推開她們說:“已經吃過藥了,他緩解多了,你們都不要圍觀了。”
莫主任在前面見意博似有犯病的趨勢,清清嗓音說:“咳~大家都散會吧!都去幹活!”
人群走光後,意博雖然還是輕輕有些氣喘,但已經明顯緩解許多,白茅問他胸口疼痛程度如何,他搖搖頭,嘴形似乎在說“沒事了”,但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我氣憤地狠狠踢了一下桌子,草!老子何時遭受過如此“莫須有”的罪名!留校一年!高女士會不會直接把我趕出家門?!草!職稱降級!要知道意博為此付出的沉重的代價,是什麼也換不回來的。
“小唐,你的事我會請求校方網開一面的。”意博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又在深深地自責!我氣他的自責!氣他的隱忍!氣他的全部承擔!
我丟下他和白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