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便將她如何幫著李曹揪出了京裡來的奸細,李曹說通了費文友推薦她入玄音閣的經過說了一說。
她不想就她和鳳嵩川的恩怨講太多,只簡單一提鳳嵩川因為她是女子而諸多刁難,最後雙方撕破了臉,她被迫跟著隊伍步行了幾天,最終在何家渡口趁亂脫身。
雲鷺剛開始聽著還有些驚訝,等到後來,聽到鳳嵩川的名字,面上露出了了然之色,彷彿文笙受到這樣的待遇再正常不過。
待文笙說完經過,他猶豫了一下,試圖安慰文笙:“這樣也好,你大約還不清楚,不光那姓鳳的,和玄音閣有關係的有一個算一個,他們那些人自覺高人一等,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你就是到了京裡,僥倖進去了,也別想學到什麼東西,還要時時受人欺負。這樣和他們分開了,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回頭等我跟戚先生說一聲,看能不能抽時間把你送回離水去。”
文笙笑了:“別,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裡出來,等過兩天腳好了,就到處走一走。”
雲鷺知道她和自己認識的那些女子行事大相迥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知該如何勸說。
糾結了一番,他乾脆把話先咽回肚子裡,關注起了文笙所說費文友琴審奸細陳慕的細節。
文笙所說的這些訊息,都是他和戚琴之前沒辦法打探到的,雲鷺知道戚琴關心這個,連忙去將他請了過來。
他二人並不知道殺手商其在首陽先生身邊有內應,更加無從知曉陳慕死之前供出來一個“鬼公子”。玄音閣的人如此不地道,文笙覺著自己沒有義務為他們保守秘密。
叫文笙沒有想到的是,戚琴不但聽說過“鬼公子”的大名,還知道首陽先生死前曾得到了一本《希聲譜》。
“關於‘鬼公子’的傳聞我到是聽說過兩三件,之前還覺著有些誇大其詞,可若是連商其這樣的人都對其俯首帖耳的話,這人恐怕確實難以對付。東夷人是信奉鬼神的,習俗如此,他敢叫這綽號必定有過人之能。”
雲鷺一旁聽著,他早年雖然也常與一些有名的賊寇打交道,東夷畢竟距離他的生活太遠了,在這方面戚琴遠比他有見識。
這也是他願意重出江湖追隨戚琴的原因,除了戚琴救過他的命,他和樂師相互間照應對彼此都大有好處這種種原因之外,更因為戚琴的為人叫他信服。
“‘鬼公子’是東夷權貴?”文笙問。
“據傳是他們新任大首領晏山的同族晚輩。此人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既稱公子,年紀應該不大。不過此人做事異常陰狠,之前就是他把大批海盜糾合到一起,使計攛掇他們進犯白彰二州,使得兩州百姓死傷無數,犯下滔天罪孽。晏山正是藉此把紀將軍拖在岸上無暇東顧,趁機收服東夷各部,就任了大首領。”
這麼說此人不光手段殘忍,且深諳兵法之道。難怪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將陳慕嚇成那樣。
雲鷺自從追隨了戚琴,信心暴增,海寇進犯白彰二州雖然最後以紀將軍彰州大捷收尾,之前卻死了太多無辜百姓,但凡有血性的大梁人無不以此為恥,對這始作俑者更是恨不得抽筋剝皮,他聽到這裡,忍不住道:“若是那瘋狗商其是要同他聯絡就好了,咱們可以趁機將這‘鬼公子’抓住,送去白彰兩州千刀萬剮。”
文笙聞言望望他,又看了看戚琴,這才知道這兩人藏身這裡,竟是為了對付商其。
應該是自年前雲鷺向魯總鏢頭辭行,離開離水,他們二人就在為這件事而奔波吧。
若說是與那東夷殺手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管雲鷺還是戚琴哪個看著也不像,只是為了國仇而打抱不平?文笙突然想起了那隻聞其名的《希聲譜》。
“戚先生,《希聲譜》是一本什麼樣的曲譜?”
戚琴衝她笑了笑,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