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就睡了?大門也不關好心也是夠大的,但是想到他幾個小時的飛機從日本趕回來,心臟掀起幾分觸動,不由抬腳想要進去,但是卻在跨進玄關的時候陡然頓住,兩秒後,她縮了回來,再次伸手搭在門把上準備關門,下一秒,聽到沙發上傳來一陣輾轉的窸窣聲,她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這一看被嚇了一跳。
沙發上的人面色是不正常的紅色,鋒利的眉頭緊緊皺起,看上去非常不舒服地模樣,隱約可見額頭上的冷汗,邊鬢的黑髮被濡濕一片,他這是生病了?
沈星杳當即什麼都沒來及考慮,蹬掉鞋子快速走了進去,靠近之後,她這才發現他是真的生病了,被扯開的襯衫紐扣露出的脖頸上都沁著一層薄薄的冷汗,她下意識半跪在沙發旁,伸手朝他的額頭探了過去,就在她的手掌距離他的額頭還有幾寸距離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隻滾燙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
「誰?」聲音嘶啞到了極致。
沙發上倏爾睜眼,平日裡深邃明亮的眼眸此時一片深紅,布滿了紅色血絲,周身帶著說不出來的冰冷以及戾氣,沈星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氣場嚇了一跳,她小聲道:「是…是我。」
大概是認出了眼前的人,男人眼底的冰冷跟戾氣逐漸散去,浮上柔和卻也難言疲憊,「喲喲。」
「魏敬一,你捏疼我了。」沈星杳道。
魏敬一趕緊鬆開她纖細的手腕,她肌膚白,因而腕間的紅痕格外明顯,他還沒有來及說話,隨後沈星杳的手掌便已經撫上了她的額頭,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她還是被燙到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是發燒了,難怪她剛才便覺得他的手掌滾燙的不正常。
「你發燒了?」聲音帶著幾分震驚,日本目前也是盛夏,怎麼就感冒了呢?
魏敬一是真的發燒了,腦子裡嗡嗡嗡地疼,聽到她的話,回道:「…中途去了趟澳大利亞。」
在中國此時盛夏的季節,澳大利亞正好與他們相反,冰天雪地,回北京又是大雨瓢潑,涼風冷冽,難怪他會燒成這樣。
「好了,我知道了,那你還能起來嗎?我們去醫院。」萬一把一個個好好的商業天才燒成傻子怎麼辦?說著,沈星杳伸手便想要去拉他的胳膊,扶他起來,但是她過於高估自己,低估魏敬一,她這沒把人給拽起來,反而把自己給踉蹌了下去,半趴在他的胸膛上,隔著兩層單薄的面料,她清晰地感覺到他肌膚的滾燙度。
她剛要爬起來,便又聽見他沙啞的聲響起,「不用去醫院,吃點藥就好了,藥就在電視櫃底下。」
魏敬一不肯去醫院,沈星杳也拿他沒有辦法,最後只能給他去電視櫃底下拿了藥,倒了杯溫水,親自給他餵了下去,剛想去清洗一下水杯,便被人捏住了衣角。
沈星杳低頭看向他,他的眼神都還是迷惘的,手掌從捏著衣角改一點點地攀住她的手指,她想抽回,但是隨後被他整個包裹住,動彈不得,「魏敬一?」
「別走。」
……
沈星杳正站在廚房裡,手上捏著手機,而手機螢幕上是一個撥出去還沒有接通的電話,她的視線落在外面正擁著一床極厚的毛毯陷在沙發裡睡的正熟的魏敬一身上,藥她也餵他吃過了,他昏睡的厲害,又不配合,以她的力量很難帶他回房間,因此便從臥室給他取了毛毯蓋上,在沙發上捂一晚上,這燒應該就可以退了。
然而臨走時目光落在他埋在沙發上的面頰,鬼使神差地又停了下來,看他的樣子,應該連飯都沒有吃,他萬一要是半夜醒了怎麼辦?這麼想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進了廚房,在整潔的廚房裡很快便找到了大米,不過這粥要怎麼煮呢?
「餵?」溫潤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沈星杳回過神,將手機拿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