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兒道:“你怎麼了?為何發愣?”說話間往小默雪臉上一瞧,不由大聲驚呼,喊道:“你是什麼人?小默雪呢?”
那少女在白蜥蜴舌尖稍稍一碰,白蜥蜴身子蜷縮,放開了她。少女朝盤蜒、熒兒望去,神態謙和禮貌,說道:“貧道法號血寒道人,暫借小默雪身子一用。”
盤蜒冷汗涔涔,心驚肉跳,心底叫苦不迭:“定是抑天山倒塌之事,引她關注,山海門的魔頭這才到來。”
她認出我了麼?她要動手殺我麼?
我該殺了她麼?我殺得了她麼?
太乙啊太乙,你這不知輕重,腦子蠢笨的混賬,明知小默雪身份異樣,你為何不離她遠些?又為何一次次全力救她?她有血寒守護,自不必你多費心血。
你引來了災星呀,盤蜒,你瞧見自己的末日了麼?
不,不,她縱然是神,卻非全知全能。她不知道我,不知道眼前的罪人,正是那心腹大患。
我是吳奇,平平無奇的老書生,她看不穿我的偽裝,沒人能料到我已回來。
血玉女童皺眉道:“血寒道人?那又是何人?你。。。是鬼魂麼?為何要附在小默雪身上?”她見眼前事太過神奇,以為這血寒乃是許多年前慘死在此的女鬼。
血寒不答,纖足輕移,拍了拍血玉女童腦袋,朝那石壁走去,而巨蜥跟在她身後,似成了她的護衛一般。
盤蜒試探問道:“道長可有法子除去這冰層?”
血寒自信一笑,道:“除我之外,世上更有何人?”說罷緩緩推出一掌,掌中血液如潮,滲透冰層,只聽一聲巨響,那冰層冰消雪融,血寒得意的大笑一聲,顧盼之際,眉飛色舞,神采奕奕。
便在此時,那石壁喀喀作響,轟隆一聲,四分五裂,變作一堆廢墟。
血寒笑容僵住,滿頭大汗,乾笑道:“這石壁本就壞了。。。。。。與我無關。”
盤蜒沉聲道:“是你用力太大,毀了這古物。”
血寒顏面全無,一低頭,當即開溜,嗖地一聲,瞬間不知去向。血玉女童跺腳道:“這女鬼,好生憊懶!怎地如此蠻幹胡來?”
盤蜒沒好氣的說道:“罷了,罷了,咱們回去宣揚宣揚,說這石壁被一女鬼血寒毀了,叫她遺臭萬年。這叫‘小默雪融冰積功德,鬼道人辣手摧瑰寶’,編成曲子,也可唱她三天三夜。。。。”
話音剛落,眼前倩影一閃,血寒又轉了回來,捂住盤蜒嘴巴,急道:“老頭兒莫亂嚼舌根,此事絕不可流傳,不然莫怪貧道殺人滅口。”
那白蜥蜴嚎叫一聲,震動山崖,以助聲勢,血玉女童嚇了一跳,連忙搖頭,示意絕不洩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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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坊間生意不好做
血寒這才放心,饒了盤蜒,笑道:“本道爺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滅口之言,不過一句玩笑。”
熒兒指著那廢石碎塊,道:“那這石壁文書可就此毀啦。”
血寒怏怏說道:“我剛與小默雪心魂合一,難免功力生疏,倉促出手,豈能無失。。。。”
盤蜒道:“那小默雪呢?你將她害死了麼?”
血寒道:“大錯特錯,我與小默雪本就是同一人,她的心思念頭,與我融合,等若我將一身本領學問統統給她,令她變作我的模樣,待我讀完這石壁文字,立時便還她本貌本心,對她而言,有益無害,她壓根兒不會知覺此事。”
盤蜒心想:“果然如此,我與小默雪相識以來,可曾露出破綻麼?”
血寒捂住腦袋,閉目片刻,道:“這小丫頭。。。近來遭遇豐富,嗯,一時半會兒。。。腦子。。。。還難平靜。”說著說著,突然間猛一抬頭,瞪著盤蜒,神情古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