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道:“這叫望梅止渴,他們一見到我這秀色可餐的顏色,立時就知足常樂矣。”
張千峰不禁莞爾,太乙哈哈大笑,道:“胡說八道,什麼秀色可餐,準是大倒胃口,霎時大徹大悟了。”他心知面具比將臣更為古老,定有緩解渴血癥狀之法,自也不必多問。
於是三人押著眾龍血教徒入城,找一處空地紮營。太乙命死魔險戲嚴加監視,以防異動。
張千峰找到潔澤,再度問道:“師妹,你對龍血教加害萬仙的陰謀,當真毫不知情?”
潔澤悽然道:“師兄,我不過是隨軍的副手,血雲知我主張與萬仙為善,信不過我,找藉口將我調離。”說到此,她咬咬嘴唇,哀求道:“其餘教徒,對血雲奉若神明,不敢違背,這才有先前背叛萬仙舉動。但他們也身不由己,還望師兄網開一面。”
張千峰與太乙暗中商議,太乙道:“世間黑蛇禍害無窮,單憑萬鬼、萬仙聯手,仍未必能勝,龍血教徒勢力強大,若能並肩作戰,也可增些勝算。”
張千峰也有此意,對潔澤道:“但這血雲決不能放過了,咱們萬仙要追殺此人,爾等不得包庇。”潔澤連聲稱是。
太乙又與張千峰寒暄幾句,遂回到萬鬼陣中。湮沒等人相迎,濟節急道:“宗主,你是咱們萬鬼的頭頭,可不能三心二意,跑回萬仙當甚麼仙使。”
太乙見眾人滿臉焦急,立時道:“哪有此事,我這首領當得快活滋潤,跑回去做什麼?”眾人這才放心下來。
湮沒指了指一棵樹下,太乙見血寒與天瓏二人相依而坐,血寒正嘰嘰喳喳的向天瓏說話,天瓏神色寬容,似頗為愉悅,彷彿看著小貓崽子一般。湮沒傳聲笑道:“閻王與真仙如此和睦,我真看不過去了。”
太乙嘆氣道:“總不見得兩人殺個天昏地暗,老兄痛快了,我可怎生過活?”
湮沒點頭道:“那也唯有如此。”
太乙見萬鬼境況穩定,知道無礙,又獨自往城內宮殿前進。
走到途中,他見前方一人飛簷走壁,騰空而行,身法極強,認出那人正是陳靈虛。他眼中似燃燒著烈火,神情堅毅,像要與人拼命似的。太乙悄悄跟著他,來到涉末皇宮。
因城中守軍落敗,又有蛇患肆虐,加上蒼狐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宮殿內禁衛軍早一鬨而散,幾乎空無一人。太乙運功探查,其中只剩下不到十來人,大多聚在一處隱秘山谷。
陳靈虛似知道那去處,又或許與人有約,卻決定孤身赴會。
他來到那山谷,等候許久,才有一人從天飄至。
那人面目蒼老慘白,看來卻似是得道高人,他道:“陳將軍,老夫名曰伍空,是陛下讓我來接你的。”
陳靈虛咬牙道:“你讓這背信棄義的混賬出來見我!我此來正要殺他,替二哥報仇!”
那伍空微微一笑,道:“那還請隨我來。”
陳靈虛絕非莽撞之輩,知道此去勝算渺茫,但若非如此,蒼狐立時順密道逃脫,那可就萬難再找到此人,他隨身帶著三件神器,反覆權衡,眼下唯有冒險一拼,於是跟那伍空走了。
太乙藏身在脈象之中,仔細打量那伍空容貌,心頭震驚:這伍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在萬鬼群山中有過一面之緣的鬼心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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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枕邊佳人是死屍
步入山谷間,只見一山洞,洞口黑魆魆的,幽深陰冷。那鬼心道:“此洞乃昔日吳奇所造,避於外界,其中法術無窮,唯有涉末城君王能帶人入內。”
陳靈虛恨道:“他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懦弱了?是你這奸臣攛掇他麼?”
太乙知道鬼心若要殺陳靈虛,算不得如何艱難,於是仔細防範。但鬼心神態祥和,毫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