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死去麼?”
茫虎發出低吼,聲音映照人心,雖言語不通,卻立時明白她心意,她道:“你六人放我出世,當受我庇佑,成為我座下弟子。”
說完此言,它點了點頭,霎時,紅香只覺地面微微發顫,石塊凝聚融化,匯成一件晶瑩甲冑,喀喀聲中,將她籠罩在內。紅香想要大喊,可那甲冑侵入她心神,片刻間,紅香已掌控不了自己身子,就像當年被那紛紜絲迷惑時一樣。
她聽見明神大聲驚呼,身子叮噹作響,宛如風鈴,顯然也與自己一般受罪。
茫虎笑道:“先前我派鐵甲武士,襲擊爾等,本是想試試爾等能耐,引爾等來此為我所用。不料爾等竟一舉將我喚醒過來,妙極,妙極,爾等正是我手下第一等功臣。從此以後,隨我身側行事,再無人能傷的了爾等。我有一心願,要令天下蒼生,盡數受我保護,心意一致,不生爭端,彼此和睦,其樂融融。爾等今後聽命行善,必修成正果。”
紅香仍極清醒,能夠思維如常,可她無法抗拒,更是加倍屈辱。惶恐之中,她心想:“那吳奇雖被炸死,可實則比我快活多了。這般身心受罪,真比被他親吻擁抱痛苦萬倍。”
白夜、五星、食月、伏火齊聲慘叫,似在掙扎,茫虎皺眉道:“爾等心中有閻王邪法,其中一人更是邪魔化身,先請安睡,我稍後自會處置。”輕抬白爪,稍稍一撥,那四人聲音斷絕,昏迷過去。
茫虎走近紅香,在她身上嗅探,奇道:“怪了,怪了,你。。。。你這身子曾受過神人雨露恩賜,一時無法掌控。那神人怎會如此糊塗,看上你這凡間女子?”
紅香心想:“神人?甚麼神人?”
驀然間,茫虎低吼一聲,昂起腦袋,身形一動,已躍在空中,瞪視來者。紅香微微側過腦袋,見到一服飾古怪之人從她身側走過。
那側臉,紅香認得那側臉,那曾令她愛得神魂顛倒,隨後令她恨之入骨的側臉。他早該死去了,紅香親眼見到蒼鷹斬去過這人腦袋。
那人相貌堂堂,金色鬍鬚,雙目湛藍,流露出超脫凡間的快意與灑脫,還有難以估量的狡詐與邪意。
茫虎沉聲道:“若我記得不錯,數百年前,我曾見過你。你是明教之人,叫做血元。我曾對你有大恩,可你卻忘恩負義。”
那血元咳嗽一聲,道:“不錯,不錯,但在下已是山海門人,而非原來那個血元。一入仙海,生死不定,前世恩怨,又何足道哉?”
茫虎道:“難怪你消失不見,原來你入了山海門?”
紅香心想:“他真是。。。真是血元?那害死師妹,令我與明神姐姐自相殘殺、喪心病狂的大惡人?”
不可能,不可能,他死於蒼鷹之手,蒼鷹說他斷然活不過來。
但眼前之人,卻又是誰?
紅香隱隱生出念頭,只覺他身上有。。。有熟悉之感,似乎曾與眼前之人親密無間,有如一體。
這念頭何等荒謬,應當是不知羞恥的幻覺,但紅香漸漸覺得這血元與以往不同。
他比血元龐大,比血元深遠,比血元更難捉摸。
以前的血元是海,眼前的血元,便是籠罩海的天,托起海的地,乃至於囊括萬物的幻境。
這是一場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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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大地如母天如父
那血元正是盤蜒假扮而成,他以幻靈真氣變化樣貌,雖不過浮於表面,可卻逼真至極,精微奧妙,明神與紅香又如何看得出破綻?
茫虎呼吸沉重,目露兇光,道:“你已是山海門人,為何又在我面前現身?難道你不知我欲廕庇世人,改正這亂世麼?”
盤蜒道:“你欲如何,我管不著,然而你擋了我的道,故而我非除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