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爽朗一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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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三界之中吾獨尊
道兒朝赤蠅行晚輩之禮,又道:“赤大俠,不知您那恩師蒼鷹大俠眼下何處?”
赤蠅奇道:“道兒姑娘識得師父他老人家麼?”
道兒想起蒼鷹,臉蛋紅撲撲的,遮掩道:“我。。。。我與蒼鷹大俠有過一面之緣,一直。。。。再想見他一面。”
赤蠅嘆道:“我與香兒又何嘗不想見他?但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實在找他不到。”
道兒大失所望,不知不覺間已暗含熱淚。
赤蠅、文秋香都感驚奇,正待相問,忽見一人倉惶而來,這人二十歲不到年紀,模樣與赤蠅有幾分相似,喊道:“爹,娘,門口有韃子硬闖!”
文秋香登時變色,問道:“三生兒,有多少韃子?”
三生兒道:“約莫十來個,但全是硬手,幾招就將夏老英雄、曹大哥他們打得吐血倒地。”
赤蠅武功高強,千人莫敵,文秋香雖比他遜色,但也是頂尖好手,江龍幫高手雲集,在杭州根基穩固,即便遇上元兵惹事,只要大軍不來,也是無所畏懼。可如今來者不善,只怕來頭非小,赤蠅、文秋香不敢疏忽,朝陽問天等人拱手道:“還請各位在此稍候。”
陽問天道:“師兄,我隨你出去瞧瞧。”
赤蠅點了點頭,當先走出,眾人全數跟隨,來到大院中,果然見有十人立於群雄之間,皆穿元人戰服,鑲金披紅,甚是威武。
陽問天看見其中一人,心魂俱震,又驚又怒,卻不由生出畏懼來。
那人約莫四十多歲年紀,神色高傲,帶一抹不屑笑容,雙眼幽幽閃著綠光,衣著華貴,舉止悠閒,正是當今海山身邊第一重臣,號稱元朝國師靈王。
赤蠅看見靈王,目光收緊,一時不語,文秋香見他這等神情,忙問道:“此人很厲害麼?”
赤蠅點了點頭。
文秋香又問道:“你有把握勝他麼?”
赤蠅嘆了口氣,輕輕搖頭,迎上前去,拱手道:“在下孤陋寡聞,不知當朝國師靈王駕到,是以未曾遠迎,還請國師見諒。”他雖未曾見過靈王,可此人朝官打扮,修為深厚,不遜自己,除了靈王之外,他也想不出第二個來。
賀壽群雄聞言,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居然是這大惡人到來?”眾人都未攜帶趁手兵刃,卻紛紛摸索出腰間匕首。
靈王身後那張修真喝道:“既然知道是國師來了,為何還不下跪?”
文秋香笑道:“這兒不是韃子朝廷,國師也並非皇帝老兒,咱們為何要跪?即便是皇帝來了,大夥兒見不見他,也全看心情而已。”
赤蠅道:“國師乃武林高人,故而在下以禮相待,若國師以朝官身份到來,在下地位淺薄,生受不起,還請國師速速離去。”
張修真怒道:“你好大膽子!”
靈王哈哈一笑,一揮手,張修真立時閉嘴,他道:“說得好,說得好,今日誰借朝廷威風行事,誰便是武林中下三濫的貨色,誰都瞧他不起。”
群雄都想:“此人自認武林中人,那便不能不顧江湖規矩。”一時心中稍安。
靈王又道:“在下本名邵威靈,靈王之稱,乃是諸位朋友抬舉,在下著實不敢當。在赤兄弟面前,國師身份,何足道哉?靈王稱謂,不叫也罷。”
赤蠅道:“閣下太過自謙了,今日閣下前來,莫非是替在下祝壽麼?既然如此,還請入座飲酒,與大夥兒歡聚一堂。”二十多年前,他本是一膽小怕事,忠厚老實的懵懂少年,全無心機,也不懂這虛與委蛇、先禮後兵的門道,可經過這二十多年磨練,應付這等狀況,頗有綿裡藏針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