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難免猜疑,便是骨肉之親,亦會相殘,何況妻子丈夫?振英,這事暫且不可讓將軍知道。”
陸振英點了點頭,霎時想起她那久未見面的弟弟來,他眼下已年逾二十,兩人互通書信,彼此安好,但不知他眼下是否還是昔日那淳樸害羞的少年?
三人更不逗留,徑直往玄鼓城而去,途中步履匆匆,馬不停蹄,連過十餘國,經平原湖泊,小山小水,不久已至玄鼓城。盤蜒走入宮殿,稟明來歷,東採英立時接見,臉上喜滋滋的,但眉宇間仍有些許憂慮。
盤蜒說道:“將軍,我追查那泰遠棲、泰關別行蹤,此時已有進展。”
東採英想起此事,怒氣復生,大聲道:“真的?軍師,那二人現在何處?”
盤蜒於是簡述慶府滅門,張千峰收徒,盤蜒廟中降妖,又找到玄鼓大官之事,只隱去那血雲奇術不談。東採英萬料不到朝中大臣竟死於荒廟,對這泰遠棲更恨入骨髓,切齒道:“照此一瞧,此人害我重臣在先,又誆我送死在後,定是與我玄鼓城有極大仇怨了?除此人之外,更無人知你與義兄會去那島上,你們不去,我自也不會去了。”
盤蜒點頭沉思道:“這玄鼓城下有鎮邪地脈,極為重要,將軍武勇過人,祖上又是神通廣大的妖仙,萬鬼對玄鼓城忌憚至極,或許此人非除去將軍不可。”又說出那陰陽祭酒司隱秘身份,說道:“玄鼓城中有一閻王祭壇,泰遠棲眼下雖不現身,但十有八九,正在城內。”
東採英喜道:“你知道那祭壇在哪兒?咱們這就趕去,非逮住此人,將他大卸八塊不可。”
盤蜒等的便是他這句話,他已從那陰陽司祭酒身上算出祭壇方位,當即指明,說道:“此去不可人多,以免打草驚蛇。”東採英答應下來,回到宮中,不久準備妥當,披甲帶刀,弓箭齊全,皆是他近年來鑄造的兵刃。
等到天黑,盤蜒留曹素在宮中等候,與陸振英、東採英三人趕往那閻王祭壇。
陸振英問道:“盤蜒哥哥,你可知那祭壇敬拜的是哪位閻王?”
盤蜒道:“此節倒是不知,但那泰遠棲意欲引發魔獵,一旦得逞,無論是何方神聖,玄鼓城怕是保不住了。”
東採英想起此事後果,心頭冰涼,腦中發熱,恨不得眨眼間便捉住這罪魁。三人出了內城,繞至郊區,來到一極深極荒的山林中,只見空中烏雲遮月、樹影張揚,漆黑陰森,兇禽惡獸四下裡高呼低吼,當真讓人毛骨悚然。東採英想起這泰遠棲心計手段,越是臨近,反越是沉著。他那獅心煉化乃是越挫越勇,敵強越強的內力,若遇上兇險至極的情形,反而能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盤蜒辨析方位,盤算途徑,三人爬上一座絕壁,果然在月光之下,見到一血紅祭壇,祭壇長一丈,寬半丈,形狀如鼎,上頭寫著篆體文字。三人躲在石後,左右張望,卻不見另有人影。
東採英低聲問道:“莫非他尚未到來?咱們可要在此埋伏?”
盤蜒見烏雲遮月,這雲氣綿延持久,可見接連數日,此山中皆月相奇差,泰遠棲萬萬不會到來。他心想:“泰遠棲見到這天相,定然掉頭就走,咱們守在此處,怕是白等好幾天,反而易露出馬腳來。”
他一抬眼,細看那祭壇,不由得哭笑不得,暗罵晦氣,知道三人此次只怕白來一趟。原來那祭壇上寫的篆體乃是“屍海刑官”四字,屍海早被盤蜒奪了煉魂,數十年間皆不會再生,這祭壇實已荒廢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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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西方大道傳進來
他呆了半晌,說道:“這祭壇已然破敗,怕是不靈,那泰遠棲一見便知,萬不會久留。走吧,走吧。”
陸、東二人奇道:“你能說得準麼?哪裡看出這祭壇破敗了?”
盤蜒隨口捏造幾句,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