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倒,他氣勢已去,傷心又生,他哭道:“我想做。。。堂堂正正的男兒,但。。。。但我練了這該死的功夫,我需和人親熱才能。。。。才能增長功力。這。。。。歐冶子,這六十多歲的糟老頭,我變作這副女人身軀接近他,他瞧上我,將我當奴隸般對待。我噁心極了,疼痛極了,沒一刻不恨自己為何活在這世上,你殺我啊,你為何不殺了我?你若將我殺了,我反而。。。。反而感激你。”
盤蜒低聲說道:“伶人千變訣?這功夫好生古怪。”他似是自言自語,聲音中有一絲敬畏。
郭小陵將腦袋埋在腿間,瑟瑟發抖,等待那解脫的一刻,等了許久,卻毫無動靜。他抬頭看著盤蜒,說道:“你為何不動手?”
盤蜒道:“我喜歡瞧人受罪,你活著受苦,我便不殺你。聽你上回所言,你殺了這歐冶子,可得他五成功力麼?”
郭小陵心底冰冷:“他定有更可怕的手段折磨我。”心裡設想,當真心膽俱裂,驚駭之下,腿都麻了,顫聲答道:“是,是,我本想找著他那兩本秘籍,但。。。。。但眼下卻不成了。”他已知那歐冶子藏秘籍所在,但如何能對盤蜒說了?
盤蜒搖了搖頭,說道:“我再放你一馬。”
郭小陵歡天喜地的大叫起來,幾乎喊破了嗓子,心想:“莫非這盤蜒也喜歡我這般形貌?”但見盤蜒目光如蛇,笑容兇殘,哪裡還敢逗留?不顧歐冶子屍身,沒命般衝了出去,在山腳下沒了蹤影。
盤蜒喃喃道:“他這功夫殘缺不全,違揹人倫,怕是從那神功中拾些邊角料來練。但摸石過河,未必不成。”
他心知這郭小陵為人奸惡,不擇手段,一百個瞧他不起,但不知為何,見他這不顧一切、捨棄良知的模樣,竟隱隱想起自己來。
盤蜒,你絕不至於淪落到他這般地步。
那是我運氣好,如果我資質平庸,家破人亡,受盡屈辱,又豈能斷言不會走上他的路?
你怎知你不是資質平庸?你怎知你不曾家破人亡?你記不起是否受過折辱?
盤蜒哼了一聲,驅除雜念,一掌將歐冶子屍身燒成灰燼,揚長而去。
回到擂臺,見東採奇與沙乍對面而立,東採奇恭恭敬敬,施以晚輩之禮,沙乍悶聲不響的還了一禮。東採奇道:“大師,晚輩得罪了!”
臺下看客無不為東採奇捏一把汗:“莫非真要這容貌醜陋的悶老僧當中原武林盟主?他可別傷了這小姑娘。”東採鳳也滿臉憂慮,暗想:“姐姐如何是這老僧對手?他把擂臺都打塌了一半呢。”
東採奇知他不會出擊,施一招“世外人家”,左足踢向沙乍髕骨,沙乍心道:“不過如此罷了,速戰速決,快些奪走那玉盤。”使一招“小枯竭掌”,左右手真氣迴環,已將東採奇籠罩。
這掌法暗含佛理,陰陽混亂,極為難纏,沙乍不欲殺傷同門,只使了五成力道,卻也不易抵擋。但東採奇忽然收足揮掌,勢如巨巖,砰地一聲,沙乍大吃一驚,手掌一麻,東採奇雙腳連環,砰砰砰砰,踢在沙乍胸口。沙乍悶哼一聲,頗為痛楚,才知這女子內力之強,委實不遜於己,心中急思:“她不過一渡舟弟子,怎能突飛猛進,達到這般境地?”
東採奇深知敵手武功絕頂,若拖延久了,盤蜒那口血液消散,她必敗無疑,倏然間手一張,寒星劍從掌心躥出,化作天藍劍光,斬向沙乍左臂。她雖急於求勝,但畢竟不敢真卸下這位同門前輩胳膊,出手稍有遲疑。
然而比武過招,勝負往往在毫釐之間,她臨戰經驗本遠不及對手,那一劍縱使出全力,也未必能重創沙乍,何況這般縮手縮腳?沙乍眼光銳利,擊出三掌,皆是“小枯竭掌”功夫,這回不再留情,東採奇大駭,出手一攔,乒乓三聲,被擊退老遠。她拿椿站住,內臟似已翻轉,悶哼一聲,將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