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那個人,顯然是武林罕見的高手之流!
但只見他分出的雙手,曲伸之間,已經抓住了徐昇平原先執在手中的一對鋼槍,兩個人在空中折了個斤斗,同時向著地面跌落下來。
二人足方落地,其中之一——徐昇平已踉蹌而退,一交跌倒在地。
仁立在瞭望塔下的譚貴芝與“混元掌”喬泰才發覺到徐昇平原先執在手中的一對鋼槍,赫然插立在他自己的肚子上。
兩隻槍插進去極深,火光照耀裡甚至於可以清楚地看見“咕嘟嘟”冒出的鮮血,徐昇平連想坐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他身子才欠起了一半,可就又躺了下來。
譚貴芝和喬泰驚心之下,才看見迎面來人一身雪白的長衣衫,披散著一頭蒼髮,這人挺高挺高的個頭,一隻肩頭微微上聳著,火光之下,映照著這人重棗似的一張紅臉,有如血染的一般。
大火流竄,萬馬奔騰,任何當事人,都會顯得有幾分狼狽,可是這個人偏偏一派從容。
看上去,甚至於他身上那襲雪白的長衣連一點汙泥都不曾沾染。
此人的身手,不用多敘,只憑著他在一出手的當兒,就能制徐昇平於死地,當可知道絕非泛泛!
這個人不用說,又是一個生臉。
譚貴芝一驚之下,方自尖叱一聲,正要奮身撲上,喬泰卻搶了先——
他手中的一口折鐵刀,在猛地撲出之時,直向著白衣人當頭砍下去。
來人陰森森地發出一串笑聲,道:“來得好!”
他出招的方式很怪。
兩隻手是交插著穿出,不知怎麼樣的在空中一轉。
“混元掌”喬泰身勢起得快,落得更快。
更妙的是,情形似乎和“金槍”幾乎沒有二致。
反正當他落下來的時候,手中的刀已經沒有了—一而是巧妙地到了對方手上。
白衣人拿搶對方這把刀的手法堪稱得上是“一絕”!
看上去,刀尖朝外搭在右腕子上,擺成一個“十”字形。
目光、刀光、火光,融合成一種凌厲的殺機。
譚貴芝陡然發覺到白衣人手中刀光有異,已來不及搶救!
但只見白衣人高昂的身材向前微微一欺,右手刀向前疾推而出,刀光有如匹練般地閃出了一道奇光。
“混元掌”喬泰慘叫一聲,腹上喉下——也就是在心窩那個地方,正正地著了一刀,這一刀可以比美那雙鋼槍,同樣的深入內部。
喬泰在如此重創之下,自難再苟脫活命,身子如一扇門板般的,平平地倒了下去,連大氣也沒有來得及一出,遂即一命歸天!
白衣人這般殺人的手法,真正嚇人。妙的是,他殺人之後,卻仍然能保持著他從容的風度。
紅臉上那雙奇光閃爍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注視著貴芝,忽地綻開了一絲笑紋。
“你大概就是譚老二的女兒——譚貴芝——是吧。”
仰天一聲狂笑,大聲道:“嗯,好,名不虛傳!”
譚貴芝驚魂乍定之下,陡然勾起了眼前的血債,嬌叱一聲道:“好狂徒!”
隨著她縱出的身子,掌中劍“白蛇出穴”陡地穿出,直射白衣人前心。
白衣人冷笑聲中,身子在其劍下滴溜溜一個快轉。
譚貴芝這一劍可就走了空招。
她身子向前一伏,用“金雀剪尾”的身法倏地轉過身子來。
雖然她揹著一個人,可是看上去仍是利落得很,身子一轉過來,掌中劍用“白虹貫日”的劍招,第二次出手,“唰”一劍,直向白衣人面門上擦去。
白衣人鼻子裡“哼”了一聲,右手平伸,不偏不倚,正好迎著了刺來的劍身。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