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模仿鳥叫,向那兩棵樹走去。
蒲英跟在後面,不停張望。四周很空曠,除了起伏的土坎石塊,就看不到還有高出地表五十公分的物體。
走到樹下之後,馮垚又吹了幾聲,見還是沒有回應,便停下來,看著四周陷入了沉思。
蒲英忍不住問:“你這是在和人接頭?”
馮垚這才想起來,還沒跟她說來這兒幹什麼。不過,這丫頭忍到現在才問,也真沉得住氣。
“是,但是得看運氣。萬一他們不在附近,可能就接不上頭了。”
“他們是誰啊?”
“孟營長的特戰分隊。”
蒲英不禁有些驚訝:“你在戰俘營,是怎麼和他們聯絡上的?”
馮垚搖頭:“沒聯絡上啊。不過,我知道他們可能的聯絡點和聯絡方式。”
“哦,可是,特戰隊在敵後不是自由出擊,沒有駐地的嗎?”
“但是他們有要攻擊的固定目標,比如敵軍指揮所之類。只要換位思考一下,很多軍事目標設定的地點也不難確定。當初制定作戰計劃時,我已經大致知道了孟營長他們活動的範圍。”
蒲英點點頭,看看四周又問:“那現在?”
“可能他們暫時不在附近吧。”
“那怎麼辦?我們一直在這兒等?”
“暫時只能這樣了。”
馮垚指了指樹下的平地,“坐那兒先歇會兒吧。”
“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樹下,背靠著樹幹席地而坐。
馮垚從懷中掏出個口袋,將水壺遞給蒲英:“喝點水,再吃點餅。”
水和乾糧都是從老鄉家裡買的。
蒲英在擰水壺蓋的時候,忽然笑了:“要是我們一直聯絡不上孟營長他們,會不會在戈壁灘上渴死餓死啊?”
“放心,你們死不了!”
忽然,頭頂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男聲。
馮蒲二人都嚇了一跳,齊齊仰頭朝樹上看。
太陽落山後的光線不是很好,他們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樹上有什麼異常。
“鬼?”蒲英忍不住發聲。
“不是。”馮垚抓住她的手,輕輕握了一下以示安慰,“別怕。”
雖然他也看不見樹上有人,但還是衝著上面喊道:“是不是肖勇?我是馮垚馮參謀,還記得嗎?”
肖勇?
乍聽到這個名字,蒲英不禁一愣。
仔細一想,那個男聲的確是有些像肖教官的聲音。只是剛才太突然,她過於緊張,再加上很久沒聽到了,所以才一時沒認出來。
“馮參謀,你的記性不錯嘛,還記得我的名字?”
肖勇說話的時候,從棲息的樹幹上站了起來,然後跳了下來。
蒲英這才看出來他懷裡抱了支長長的狙擊步槍,身上披著一張插了不少樹枝的偽裝網披肩,怪不得他在上面和樹幹渾然一體,讓兩個大活人走到樹下都沒發現他。
馮垚伸出手去:“很高興再見到你。”
肖勇點點頭,也伸過手來握了一下。
蒲英略有點窘迫,但還是舉手敬了個禮:“肖教官。”
肖勇轉過身,沒有受她的軍禮,鼻子裡還哼了一聲:“我早就不是你教官了。”
蒲英撇了撇嘴——這人,還記仇呢!
馮垚看著她,無聲地笑了笑,抬手將她舉著的手輕輕拉了下來。
然後,他走到肖勇身邊問:“說正事——孟營長在哪兒?”
“你找他什麼事?還有,你們是怎麼來這兒的?”肖勇的警惕性很高。
“我們是從戰俘營逃出來的。現在有一個重要的戰機,你必須馬上幫我聯絡